秋暖傻傻抬頭:「為什麼?我剛才都吃撐了。」
時間已經快到了,梁九功有些著急,繼續笑著哄道:「你先站過去,下次與你說行不行?」
秋暖酒後乖巧,揉了揉腦袋,哦了一聲站起身,拿起筷子繼續試菜。
看到角落有人更改漏刻時間,腦中靈光流動,有些明白,又有些不太明白。
站著站著,不知何時便清醒了過來,看了眼漏刻,哀嘆一聲,覺得時間過的好慢,這菜從溫熱已經試到了微涼,還沒試玩。
把幾十道膳食全部試吃了一遍,秋暖立在一旁,看著康熙面不改色的吃著冷盤,不由的再次感嘆,當皇帝也不怎麼好。
康熙伴著月光,寬厚□□的身影此刻變的蕭條,猶如一個遲暮的老人,無力無助,在此之前,哪怕秋暖說大清沒有三百年,梁九功也未見到康熙這樣。
他剛才在殿外,並未聽到具體的內容,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九龍奪嫡,初聽是怒氣,現在靜下心來,卻平添了許多的悲哀,想他這一生,自傲波瀾壯闊,也算的上是聖帝明王,卻想不到當父親是如此的失敗。
深秋的風吹散心中的哀慼,這偌大的天下,找不到一個可以吐訴之人。
走回寢宮,在紫檀木的櫃子裡,取除一個發舊的明黃荷包。
第29章
這是仁孝皇后當年送給康熙的物品,每次康熙想找人傾訴,又不知找誰傾訴時,就會取出荷包,梁九功悄悄退下,留康熙一人獨坐。
康熙摩擦著陳舊的荷包,眼中劃過一抹思念:「赫舍裡,你還不知道吧!新來了個奉茶的小宮女,是個後世人,她今天說咱們的保成啊,最後沒當上皇上,秋暖還說他,晚景淒涼,朕想不出來,晚景淒涼應該是什麼樣的。」
「朕說這些給你聽,你估計心裡難受的不行吧!當年你難產,朕在你離世前立了他為皇太子,朕想著,他和其他的阿哥不同,自小沒有額娘疼愛,交給其他人朕不放心,所以就放在了自己身邊養著,朕雖疼愛他比其他阿哥多了兩分,卻也添了幾分嚴厲。」
「朕都沒跟你說過,他小時候和胤禔打了一架,胤禔跑到惠妃哪裡哭了一場,讓惠妃心疼的哄了半天,胤礽比胤禔還小兩歲,朕斥責他身為太子不夠穩重,宮人回稟說他夜裡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
「朕當時就在想,如果你還在,肯定也會抱著他哄,你是一個極溫柔的人。」
「保成從小就被教導,以後要擔起大清的重擔,四書五經,弓箭騎射,帝王之術,全都要精通,這孩子也爭氣,從小就聰慧,課業隨著年齡增多,他也無怨言。」
「自他長成後,就替朕理政,代朕郊祀、祭陵,朕北征,太子監國,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辦的妥帖,減輕了朕不少的負擔。」
「你說,這樣的保成,最後怎麼就變成秋暖說的那樣了呢!難道真的是朕對他疼愛太過了?」
赫舍裡無法給他回答,可能就如秋暖所說的,太子監國理政這方面,表現的確實可圈可點,只是他有一點錯了,他把康熙當成了父親。
就如今日,他不讓太醫醫治,身著血衣出來,這便是心有不甘,在和皇上賭氣了。
第一次心疼,第二次心疼,再多的話就是在消磨感情了,在這天家,能有多深的父子情。
與赫舍裡敘過話,康熙把荷包歸為原位,心裡的沉痛消散了不少,可惜赫舍裡去的早,若不然,也不會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只是若赫舍裡真的還在世,康熙怎會與她說這些,當一個人去世後,那五分的情誼,也變成了八分。
赫舍裡在世時,兩人年少夫妻,也曾有過爭吵,只是時間久了,變全成了善解人意的溫柔。
此期的太子在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