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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著罵著,就走過了二十餘里山路,到達了一處河畔。這河是在無人到達的荒郊野嶺裡,畔上沒有撐船的船伕,渡河要自己想辦法。
“今天就先在這裡過夜吧。”
何恆掀起一陣劍風,在河邊清掃了塊石頭出來。他解下行囊,正要坐到石頭上休息,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尋常的氣息:
“誰?!”
原本清淨的河畔,突然起了霧。
這陣霧妖異非常,短短片刻間,就讓何恆和何袁失了視物的能力。他們只能依稀看見,那霧中走出了一道紅色的影子,似乎是個穿紅衣的人。
何恆警惕地問道:
“閣下起霧攔路,是想做什麼?”
那人笑意溫柔:
“二位不妨猜猜看,我是來做什麼?”
……
青洵未曾修行過,腳程比修士們慢得多。
同是向西走,何恆和何袁三刻間能到達的地方,他要走上三個時辰。
母子二人到達河畔時,時間已是深夜。
“孃親,前方是一條河。我們現在河邊歇下,明日再找水淺的地方渡……”
青洵說著說著,便聞見了夏夜的山風送來的氣味。是河水青苔的氣息,還混合著鮮血的甜腥。
血腥味對魔族來說是一種刺激。
青洵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察覺過來後立刻剋制住自己的本能。
他循著河畔看去。
“那是……啊!”
青洵看清之後,臉色蒼白地跌在了地上。
有兩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岸邊,身子在岸上,頭顱和頸部倒懸著入了水。
他們沉在水下的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扭曲的脖頸上布著一道猙獰的傷口,血從那裡流淌出來,被水流帶著順水漂下。
這兩人顯然已經死了。
仔細看他們的衣著,似乎就是白日裡將青洵捉住,緊咬不放的那兩名劍派弟子。
河岸邊有塊石頭,上方刻著四個字,似乎是兇手刻意留名。
——魔君祌琰。
※
合歡
穆晴兩輩子加起來活了四十多年,還從來沒親眼見過這麼奇怪的報恩方式。
這算什麼?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穆晴只能木著臉拒絕道:
“……我修無情道。”
“沒關係,你可以試試看。你會拒絕,只是因為你不知其中滋味……”
修士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
“嘗過了合歡滋味,那才是做鬼也風流啊。”
穆晴:“……”
沒嘗過,不想嘗,更不想做風流鬼,你快滾啊!
最後那合歡派的修者實在勸不動她,自己又趕著回門派裡,便掏了一本書留給她:
“仙子,這是我合歡派的入門功法。你若修無情道久了,寂寞了,可以看一看。我們這功法啊,絕對不比山海仙閣的問心劍差。”
修習問心劍的穆晴:“…………”
“這都什麼人啊?”
摘星捧著功法嘖嘖感慨。
穆晴:“……你把書放下再說話!不準看這種書,摘星!”
“這有什麼關係?”
摘星渾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書本,得意道:
“穆晴,你也太純情了吧。你知不知道你門派的藏書閣裡,藏著比這厲害十倍,花樣也多十倍的書?”
“……”
你住口啊!
不要破壞山海仙閣的形象!
※
在西洲又行走了數日之後,穆晴終於抵達了鄔城。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