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飛。
大肥以為顏白受到欺負大吼一聲就衝了過來,手裡拿著的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一根大腿粗細的樹幹,如一頭髮怒的黑熊,帶著擇人而噬的凶氣撲了過來。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衝出一個黑和尚,手拿一根燒火棍,速度極快,一轉眼就衝到大肥身前,他出棍一挑,高大的大肥就像喝醉了一樣踉蹌著退了回來,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肥大吼一聲,起身準備再上。
這時候顏白走到大肥身前,伸手攔住暴躁的大肥,見大肥無礙,轉頭看著這個黑和尚,看著他手背上的厚繭,顏白十分肯定這個傢伙是個練家子。
此時人群又走來一個白淨的和尚,打著喏,邊走邊脫衣服,徑直走到顏白身前。
“顏縣男,罪責由我來承擔如何?”
看著光著後背的白和尚,顏白好奇道:“你是誰?負荊請罪麼?”
和尚雙手合十:“小僧玄奘!”
顏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拉著裴茹走到玄奘身前,看著玄奘道:“你看,我們兩個都在,你來看一下,我們生辰八字合不合適?”
玄奘還真地看了一眼,說道:“上上之選,天作之合!”
顏白一腳踹倒一個看著不順眼的和尚,扯過來一個蒲團,坐到玄奘身前平淡道:“小子要結婚了,納吉測八字家裡人不懂事,沒有給你們香火錢,結果這和尚說我八字不好,袁道長都說我八字好,這和尚說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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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心裡沒譜,怕佛祖怪罪。
於是乎就派人拿著我的生辰八字把咱們大大小小的道院寺廟都跑了一趟,剛才在外面想必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孰是孰非我不說!我就好奇的問一下,你進來阻我是何意?”
顏白說的聲音極大,外面圍觀百姓發出一聲驚呼,他們信顏白,因為在修水渠的時候工錢一日一發概不拖欠,和親自抓搶劫青皮,在百姓口口相傳中已經收穫了極好的名聲,經過顏白這一吆喝。
圍觀百姓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紛紛呵斥和尚無恥,以前去祖祠占卜,現在流行是寺廟道院,都知道這是走過場,討個好兆頭,你這和尚倒是好,在人家納吉的好日子給人家添堵。
怪不得人家要來找事兒呢,這不找你才怪!
玄奘痛苦地閉上眼,長安就這麼大點地方,如今壞了名聲,這對長安的諸寺來說,此事是自建德毀佛事起後的又一個自毀根基的糊塗事,玄奘自從聽說顏白來了這裡之後他立馬就趕來了。
師父從未看錯過人,既然他當初說此子滿身殺意,他就絕對錯不了。
如今,看著這混亂的場面,他更是認為師父的話沒錯,如果今日不來,那像山一樣的渾漢子出手,這院子不會有一個活人,玄奘深吸一口氣,痛苦道:“苦無師弟罪孽深重,更是我佛門罪人,諸惡寂滅,坐缸如何?”
顏白嗤笑道:“他是高僧嗎?諸惡寂滅?當我是傻子?”說罷他看了一眼玄奘:“我有三個條件,如果你同意,這事兒揭過。”
“顏縣男請講!”
“一,張貼布告,寫清始末,貼東市坊牆上,為後者戒,可行?”
玄奘深吸一口氣:“行!”
“二!”顏白指了指那個黑和尚:“有他執行,本寺所有和尚都要打斷一條腿!”
黑和尚聞言,猛地往前一步,手中長棍猛地往地上一跺,青磚開裂,碎石橫飛,裴茹秀眉一挑,裴府家將立刻變換隊形,殺機騰騰!
玄奘深吸一口氣,揮揮手,黑和尚退下,他垂下腦袋:“好!”
“三!”顏白豎起手指:“我有廣廈一間,孤寂冷清,就缺書香懷繞!”
“佛門願廣廈書香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