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讓靺鞨人自己亂起來。
混亂一起,就算是你有百萬人馬,也沒有一丁點作用。
而顏白這邊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殺死靺鞨部族最豪華屋舍裡面的所有人即可。
可這裡畢竟是靺鞨部的族地,也並不是所有人腦子都是亂的。
聰明人開始用靺鞨語大聲的吆喝,在組織人手。
胡都古也在吆喝,他用的是靺鞨語。
他就是一個騙子,他的吆喝騙來的數百人。
然後這數百人被兇狠的契丹人亂刀砍死在地,下手賊狠,都是流血流死的。
契丹人在給先前死去的兄弟報仇。
砍倒一群后,胡都古繼續騙。
牛角聲響起,混亂的靺鞨部族彷彿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開始拖家帶口的瘋狂地朝著發出響聲的地方跑。
薛仁貴等人不管不顧,繼續往前拼死。
長矛兵的威力被髮揮到了極致。
看見有人往前捅,人倒了收回,有人在往前刺,然後再收回。
來來回回就這麼一個動作。
但就是這簡單的動作卻在這一刻徹底的演變為了殺人機器。
效率,快捷。
乞乞仲象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人手迎面就碰到了薛仁貴。
薛仁貴一聲怒吼,直接就衝了進去,馬槊橫掃,七八具無頭屍跌跌撞撞的倒地。
身後的裴行儉、程懷默等人緊隨其後。
這些人都是世間少有的猛將,他們奮力拼死一戰,靺鞨部族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頃刻間就被打散了。
再往後就沒有往後了。
長矛兵一來,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
獨孤漸明也沒閒著,他已經記不清他點燃了多少個茅草屋,他只記得,身前和身後是兩個世界。
一個火光沖天,一個宛如孤寂的深淵。
“這輩子是把火玩夠了,睡覺千萬別尿床!”
張瑾一又吐了,他看著滿身火的靺鞨人在大喊著救命。
看著靺鞨部族的孩童衝進火海再也不見。
看見袒胸露乳的婦人在舉弓……
看見自己人在長箭下倒地……
張瑾一悍然拔刀,婦人的鮮血滋了他滿面,可她到死,眼睛依舊滿是仇恨。
張瑾一一邊吐,一邊大聲的背誦著:
“……賊盜蜂起,司、冀大飢,人相食……與羌胡相攻,無月不戰,青、雍、幽、荊州徙戶及諸氐、羌、胡、蠻數百餘萬……”
“願我漢家兒郎,自此衣冠不南渡,願我漢家兒郎,雄踞中原立道統,願我漢家兒郎如日中天啊……”
這是他汲取力量,在背誦五胡之亂的慘狀
薛仁貴把火藥彈放到豪華石屋的大門前
一聲巨響,厚重的大門不見了,石牆也開始倒塌。
喊殺聲再次響起。
等東邊的雲彩火紅一片,靺鞨部族已經徹底的變為了火海。
存活的靺鞨人跪倒一片,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遼東這邊本來就是如此,一旦發現打不過,也不再拼死抵抗,而是順勢的投降。
部族嘛?
不是今日你吞併我,就是我明日吞併你。
所以,靺鞨人也不一定是靺鞨人,可能是室韋人,可能是契丹人,也可能是其他部族之人。
投降大唐部族不丟人,聽說,這是天底下最大的部族。
穴居式居住是靺鞨人的特點,但卻在火海里成了他們的墳墓。
燒死的,比殺死的人要多得多。
薛仁貴再次失望,乞乞仲象又跑了,沒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