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和自己作戰。
那時候自己真的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那時候不光要面對遼水對面的唐軍,還要隨時面對從海邊殺來的唐人水軍。
根據斥候來報。
萊州停靠的唐人戰船,足足五百多艘。
天氣一暖,他們一定會渡海,直指平壤城,屆時腹背受敵。
每每想到這個場面,淵蓋蘇文恨不得衝過去和對面的唐人拼一場。
可是如今遼水對面的唐軍,如縮頭烏龜一樣就是不出。
唯有林子裡面的斥候殺得血流成河,這個打法讓淵蓋蘇文很難受。
自己的優勢是利用苦寒的天氣來消磨。
可如今看來唐人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出戰了。
雖然遼水上的冰已經能走人跑馬,但淵蓋蘇文再也沒有了過河的勇氣。
唐人的火藥能炸燬蓋牟城,那也能炸破這遼水上的堅冰。
唐人在等待著,淵蓋蘇文在煎熬著。
可新羅在痛哭著。
如今的高句麗每日都在蠶食著他們的國土。
新羅國內的富商,官員,士人要麼是帶著全家老小投靠高句麗,要麼就是遠走海外,朝著倭國和大唐逃去。
最讓新羅頭疼的是,前面有高句麗在慢慢蠶食自己。
在自己的後背,還有數不清的倭奴人冒了出來。
在燒殺搶掠,在作惡。
遼東的日子在煎熬中祈求著光明。
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的淵蓋蘇文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做了一個夢,夢裡顏白來了,李崇義也來了。
,!
恰在此時信使的急信傳來,淵蓋蘇文開啟了信件。
“二月初五,唐國宜壽縣公率領一萬人馬已至遼東!”
淵蓋蘇文猛然坐起,大聲怒吼道:
“來人,準備車駕,我要去遼水看看,看看顏白是不是真的來了!”
顏白是真的來了。
這一趟,在山東道轉了一圈,還能在二月初來到遼東。
這一路是真的趕。
見到熟悉的地方顏白繃著的那股勁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在見到蘇定方的那一刻,顏白笑著招招手,然後笑道:
“快,準備熱水,我實在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了!”
朝著蘇定方說完這些,顏白趕緊道:
“尉遲寶琳你負責前軍,裴行儉你負責中軍。
李景仁你負責後軍以及輔兵,速速紮營結寨,吃飽喝足後立刻休息。”
“喏!”
說罷顏白看了孫書墨一眼,指著熟悉的那個山坡,吩咐道:“
在那裡立軍帳,豎軍旗,旗幟立的高一些,明日天亮時擊鼓,召校尉議事!”
“喏!”
騰遠和陳摩詰也到了遼東,帶著一群人從糧草車上下來。
檢查完畢後身上的傢伙事,然後開始默默的組合複合弓,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頭也不回的就鑽進了林子裡。
斥候開始行動。
在這一支大軍裡面,斥候是吃的最好,休息的最好。
他們是唯一能坐在糧車上不用走路的一群人。
他們舒服了一路,卻沒有人羨慕。
如今,眾人準備休息,他們卻要去賣命。
他們做的事情遠比趕路要兇險一萬倍。
如果被敵人抓住,他們可能會遭受人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和拷問。
在一道道軍令的安排下,八千大軍,一萬人的輔兵開始忙碌。
所有人都跟顏白一樣,都迫切的希望能好好地休息一下。
大家的速度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