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的傳記,自己卻沒有。
顏善原本給李績也寫了。
只不過寫到黎陽城之事後,顏善氣的就沒寫了。
黎陽城被竇建德攻破了以後,竇建德活捉了魏徵、唐淮安王李神通,李績父子,太上皇李淵的妹妹同安公主。
這還不算,明明有機會刺殺竇建德,卻失敗了。
只有他帶著副將郭孝恪和幾十個隨騎倉皇逃回了長安。
李績的父親徐蓋還在竇建德手中,險些被殺,還好沒死,這要是死了,李績怕是要被文人罵死。
在顏善看來這就是不孝。
所以就懶得寫,準備等幾年再寫。
看見顏昭甫,李績就想起了立傳這件事。
很快李績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為什麼是他來齊州,他更清楚自己為什麼成為兵部尚書。
李績清楚,這又是一場博弈。
自己能來齊州,這是陛下希望透過自己讓山東道的豪族安心。
皇帝的意思是,朝廷不會拿你們怎麼樣,你們也不要往這件事裡面摻和。
但作為交換……
李二給李績封了一個兵部尚書的實權,這就是結果。
李績不敢得意,心裡隱隱還覺得有些害怕。
此刻,他身邊可是有三名御史。
李績十分肯定,只要自己私下接見豪族的人,這些御史一定會一字不漏的把這件事告訴皇帝。
畢竟,以長孫無忌為首的關隴貴族他們推薦的人是顏白。
雖然顏白不好惹,有龐大的書院和寒門學子站在身後。
,!
但相比山東道這群人,關隴勳貴更信顏白,他們更願意親近顏白。
因為到現在為止,顏白還沒有有絲毫成為豪族的趨勢。
魏徵,房玄齡……
每每想到這兩人,李績心裡都有些發寒。
尤其是房玄齡,盧氏的貴婿。
其夫人房盧氏寧願喝下“毒酒”也要拒絕皇帝賞賜的美人,真當這背後是簡單的賞賜麼。
(ps:喝的是醋,吃醋的由來!)
皇帝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每當想到這些,李績都感覺自己不是自己,雖位高權重,活的一點都不瀟灑。
排隊等待李績問話的官員很多。
面色發白者有之,平淡如常者有之,談笑風生者有之,但也有好多站都站不穩,渾身抖如糠篩。
好看的官衣溼漉漉的一大片。
人生百態,喜怒哀樂,近在眼前。
林間秀此刻已經淨手焚香,藍色的炭火舔舐著那薄如蟬翼的刀鋒,他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
在燈火的襯托下格外的滲人。
陰弘智面色如常,看著林間秀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林間秀好似聽不懂,答非所問道:
“真是麻煩,要不是去書院知道了什麼是感染,我何必這麼費勁啊!”
“私刑?”
這次林間秀聽懂了,糾正道:
“不,我這是對叛逆者應有的懲罰,乖,不疼,你看我給你綁好了,你好好的看著,別雪話。”
“雪話???”
陰弘智整個人感覺很不好,眼前的這個人太邪性了。
“我來了!”
陰弘智看著林間秀拿著被火燒紅的利刃,看著他在自己大腿腳腕處比劃。
聞著腿毛烤焦發出來的臭味,駭然道:
“你要做什麼?”
林間秀一愣:“剝皮啊!讓你看著我是怎麼剝你的皮的!”
說罷,揪著陰弘智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