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整理了下衣衫就走出大理寺獄,看著烏沉沉的天空,顏白覺得是那麼的刺眼。
裴行儉終於等到顏白出來,哇地一聲就哭著撲了過來,拉著顏白的胳膊久久不願鬆開,顏白笑著推開了裴行儉的頭,笑道:
“我都好幾天沒洗澡,身上都臭死了,快快離我遠點!”
越說裴行儉哭得越厲害,大肥站在遠處,他看著嚎哭的裴行儉,一個人站在那兒咧嘴傻笑。
他不知道大理寺獄是個什麼地方,他只知道大郎回來了。
“縣令,我就知道你會出來的,小的在平康坊已經準備了熱水衣衫,請跟小的來,去好好地洗洗去去黴運!”
老董也走了過來,看來百騎司的人果然有一套,這得知訊息的速度就是快。
顏白聞言苦笑道:“別瞎喊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縣令了,別張口縣令閉口縣令的,這是個不好的習慣,得改過來。
從今日起我就是一個縣伯而已,不要瞎喊,我現在無官職在身,噴不過御史了!”
老董聞言嘿嘿一笑:“陛下讓我給您傳話,縣令職位還是給您留著,有要緊事還是得找縣令您!至於為什麼沒有走吏部,想必陛下也是有他的打算的,縣令您就多擔待。”
他身後的蕭文石,還有大牛等一眾官吏聞言咧嘴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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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白的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算什麼招啊,後孃養的?
“你可真是煩人,我還想著好好的去打獵呢?去研究我的水泥呢,你這訊息可真是晴天霹靂。
滾滾,快些滾,不然一會兒看到的人多了就更難辦了,還有我現在看到你們嬉皮笑臉的樣子我都覺得頭疼。”
看著老董跟著縣令離開,衙門眾人的心都開心得要飛了出來。
沒有新縣令來,縣令依舊是顏白,那自己等人的好日子依舊是可以期盼的,這比什麼都重要,如今東市和西市齊頭並進,煤球生意火爆到家家戶戶都在用。
這都是錢啊,這裡面也有自己的錢啊,有了這個打底,就算當官沒有俸祿又如何?
就憑這些收入的分紅,三五年就能給自己家攢下一個豐厚的家底,就算日後家裡有不成器的子孫。
有了這個底子在,他也能多揮霍幾年,也能多過幾天好日子不是?
顏白走在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突然一下子就變好了。
沒有吏部文書自己就不算官員,那豈不是不用上朝?
豈不是不用理會御史的隨機檢查,豈不是不用往長安跑?
豈不是天天就能看到裴茹了?
豈不是終於可以上山去找熊貓了?
自從上次去了平康坊回家沒有跪祠堂之後顏白覺得膽子突然大了,這次去裡面洗澡顏白也覺得理所應當了,步伐自然也變得自然起來。
可剛走到平康坊,顏白就看到了二兄顏相時,顏相時也看到顏白,畢竟大肥在身邊,他那麼高的個子,又那麼壯碩的身體,想不看到那不可能。
看著二兄正板著臉盯著自己,顏白覺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顏相時在這兒是會友,畢竟這幾日為了顏白事兒奔波這好友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要不是他們御史少不了得煽風點火。
所以他今日在這兒是為了酬謝他們這些日子的幫助,他也沒料到顏白會在今兒出來。
會來到這兒!
“小白,你來幹嘛?”
顏白不敢看二兄的眼睛,他現在終於明白昭言和昭語為什麼那麼怕他了,這眼神實在嚇人,顏白嚥了嚥唾沫:“洗,洗澡,去黴運……”
“家裡的水不能洗是麼非要來這兒?還拉著小儉?這是你的為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