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看著滿眼都是守約小郎君的琉璃,輕輕嘆了口氣。
若無逆天的運道,眼前的這位來自西域的小娘子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和她眼裡的小郎君走到一起,門不當戶不對,身份差距太大。
守約小郎君才是貴人。
不是一個稱呼,而是真正的貴人。
琉璃是異族人,在大唐若想和自己喜歡的人走到一起難上加難。
也不是所有異族女子都有伽羅娘子那樣的運道,這麼些年,整個長安,也唯有她一人能光明正大的入主貴人之家。
也唯有她一個人身為側室還能有管家之權,家裡大小事她說的都算,其餘的倒是聽說過不少,但命運如何......
那都是笑話。
更別提管家了?
能好好地活著就很不錯了。
禮部帶來的人很多,他們正忙著裝扮將士們,把一條條鮮紅的披風給將士們披上。
並認真囑咐所有將士不要洗臉,進城的時候一定要把頭揚的高高的,最好輕鎖眉頭,眼神要放空,把百戰歸來的煞氣露出一些來。
臉上有疤痕的,容貌不錯的走在最前面,個子矮的,樣貌嚇人的要走最中間,當然,如果你是一個校尉,你也可以走前面。
二百陌刀軍又穿上了重重的盔甲,面甲合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跟陌刀軍心意相通的戰馬渾身的肌肉猛然繃緊,齊齊揚起了腦袋,萬馬齊喑,那撲面而來的煞氣把宮裡來的女官嚇得給薛仁貴修眉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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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霸氣的揮揮手,薛仁貴見狀猛的一聲大喝:“放~”
這是散陣的口號,戰馬不懂人說了什麼,但知道是什麼意思。
支稜起來的耳朵立刻變得柔軟起來,打了打響鼻,添了一口細鹽,開始繼續啃食道路邊的野草,然後心滿意足的享受著身側兩人的洗刷。
招募的僕役們正在刷馬,他們的速度很快,三兩下,灰塵僕僕的戰馬就變了一個樣。
至於那些看著不好看的則全部被替換,他們早就把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都預料好了,準備的相當充分。
真別說,眾人這麼打扮,氣勢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
堅毅的面龐上帶著戰火的痕跡,背後鮮紅披風鮮豔奪目,身上的戰甲滿是刀劍的痕跡,色澤由明到暗,由亮到淺。
再配合將士們那堅毅的眼神,怎麼看都是百戰雄獅,怎麼看都是無敵的猛將。
薛仁貴看著大變樣的隊伍,不由得咧咧嘴:“禮部還是厲害啊!”
裴行儉笑道:“那是自然,六部之首何止厲害。”
“那你咋不去禮部?”
裴行儉笑道:“我要當縣令!”
薛仁貴聞言來了精神,輕聲道:“你現在還是縣尉,這次回長安應該就是縣令了,如此一來是不是縣尉一職就空出來了。
你說,我有軍功在身,去申請當個縣尉怎麼樣,守約你說說,我這點軍功夠不夠?”
裴行儉無奈道:“金御史不是說了麼,你今後要去折衝府的,當什麼縣尉。”
薛仁貴笑了笑:“等把事情安定好你陪我回一次家吧,你在官場上經歷的比我多,我怕回去後見人不會說話,行不行?”
“那等元嘉一起?”
“好!”
禮官左侍郎見李承乾輕輕皺著眉頭,笑道:“殿下知道您不喜歡,您是天潢貴胄,怎麼都好看,可將士們不行啊。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誰不喜歡光彩照人的出現在別人面前,他們得裝扮,長安的百姓愛看,這叫榮歸故里。”
李承乾回頭見將士們喜滋滋的看著自己身後的大紅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