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盯住,還不讓兒子掌攬大權。
說良心話,委實無須如此避嫌,要伸手早伸手,何至於等她接手這筆嫁妝裡的鋪子莊子開始野心勃勃。
有叔父在,這些莊子鋪子在誰名下其實差不多,更不可能會出現賣身契在她名下的情況下,還什麼等他們年邁,管不住兒孫的可能性。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此舉又何曾不是為兒孫著想,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他們今日的情分在,她還能無情到哪去。
就是不知他們兒子兒媳能不能明白蘭姨兩口子此番苦心,聽叔父的意思子隨父,人品還是可以的。
“要不明年還是把蘭姨家的老大調回來吧,他們一家人如今在不在京城意義已經不大——”
話到一半,周半夏自己說不下去,自嘲而笑,“看我,又想幹糊塗事了,忘了我覺得好,別人不一定這麼認為。”
“不是,是你這人就受不了誰對你真心以待,總想好好回報,不先立馬回報一二,一想起就如鯁在喉。”
這就像借貸,誰沒有手頭緊張需要週轉的時候,你就很有意思,除了助學貸,房貸,從不跟人借錢。
問你。
欠人情。
天生的一根筋,被社會毒打了,表面上圓滑了,八面玲瓏了,但你還是那個最初的你啊,媳婦兒!
“不許動!”眼看顧文軒伸手要摸她腦袋,周半夏嚇到,“好不容易梳髮的髮型。不說了,咱們現在出門?”
“不是摸你頭,是你這裡快散了。”顧文軒給自己找了場子,當即不容她反駁的轉身就朝外間走去。
周半夏不解地眨了眨眼。
怎麼把她一個人落下了,不是該扶她一起出去?
因昨兒便準備好供品,連鋪蓋新衣等日常用品都有一套放在村子裡的宅院,出門的時候倒無須多帶什麼東西。
當然,這是相對而言,周半夏和小鎖成的東西還是有不少的,小鎖成的尿介子就整理出來好大一包。
周半夏見了都想問馬珊這是打算回去住個月了,但看自己零零碎碎的東西也不少,果斷將話給吞回去。
莫有法子。
她要阻攔的話,她的好夫君看這個要帶、那個要帶的,再阻攔,大伯子要等得不耐煩趕來動拳頭了。
“三丫,你聽咱娘說了吧,娘和我說,你和六郎頂多住一宿,明兒還要回來放開門炮,還有管家管事要給你小兩口請安的是不是?”
“你呢?”
“我啊,哈哈哈……我想住幾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