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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雖說之前一直無緣和劉氏見面,但這一路來的相處,加上從周墨蘭平日裡的來信中提到的一樁樁大事小事,她到底還是對於她家夏兒的婆婆有了一定的瞭解。
如此時,這位多會說話。
她自認是俗人,但還是很樂意聽到她家夏兒的婆母視夏兒如親女的為夏兒謀劃,不枉她家夏兒也敬重婆母。
至於劉氏的言外之意,周夫人並未放在心上,她家夏兒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當嬸孃的能不知?
她敢說她這個嬸孃比看著夏兒長大的高老夫人還深知夏兒秉性,她家夏兒可不就是個實心眼的傻孩子!
殊不知有多少人,窮人咋富的,一遭得勢便立馬自覺高人一等,完全忘了給自己多留點餘地。
可她家夏兒呢?
為人處有著和她年紀極少匹配的通透,又過於實誠。
高老夫人今日只讓高大夫人攜帶長子長孫相迎一舉,看似應了夏兒她叔父本意,實則還是另闢途徑了。
等被夏兒以後得知,這傻孩子才不管她身份並不輸於高府嫡長女,只會覺得欠高老夫人的恩情更多了。
重情重義是好,但何曾不是很容易被有心人抓住軟肋。
不說人老成精的高老夫人,即便是齊師弟才見過夏兒幾回,他就看出夏兒最難得可貴的是知恩重義。
他就直言相中江哥兒有這麼一位重情重義的三姐在,即使有朝一日平步青雲也不敢委屈慧姐兒。
更甚者為了能讓夏兒順順利利產子,齊師弟是連他那位視為親妹子的林師妹也不藏著掖著了……
這些想法,周夫人自認劉氏這位親家母不同於弟媳李氏,不好什麼都和親家母坦言相告。
好比說,高府與他們周府固然有相救之恩,但此恩的前提,是高老夫人的孃家夫家皆有先欠下週家大恩。
拋開周府先祖梁國公是如何在太宗十二年為高老夫人先祖洗清冤屈得以從詔獄出來之類的大恩不說。
單單高老夫人的祖父早年被捲入貪墨軍一案,若不是高老夫人求到當時還是福安縣主的大姐面前。
大姐又懇求當時還是世襲罔替的祖父梁國公上奏摺重審此案免得殃及無辜,否則何來的如今超一品高老夫人。
周夫人正遲疑著要不要趁此次難得的機會挑些能說的事兒,好讓這位精明的親家母往後在她家夏兒前面多提點一二。
不等她做出選擇,馬車緩緩停下。
進內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