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搖頭笑了笑,“哪有這麼快的。最多算是成了一半。反正不急,慢慢來吧。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從書房出來了?”
“不早了,天都快黑了。”有外人在場,顧文軒不好說午後又不用練字,就下午做兩篇文章還能不容易。
像策論題,總體逃不了幾方面,熱門的、冷門的,天天寫,天天練,還能難到哪裡去,能不快?
在媳婦面前吹吹牛顯擺顯擺還好,讓丫鬟聽到,他這個主子不免少了威信,他兩口子總要一人是紅臉,一人是白臉。
這世道女子不易,稍稍強勢就被外人視為不賢惠,就他媳婦這張娃娃臉,還是讓她當紅臉的更妥當。
至於他?
現如今即使裝好人,能把他媳婦娶到手,哪個心裡不覺得他很有心計,也就他大哥還覺得他傻人有傻福。
就是他爹孃,以前還擔心他養家餬口難,等他拿下縣試第一,他爹孃嘴上不說,心裡哪能不知他腦子好使。
只不過“養兒養兒九十九,長憂一百歲。”,他爹孃免不了怕他日子好了,不惜福,容易飄了,這才常常說說他們的生活經驗,好讓他這個老兒子少走歪了,努力的為他的幸福出遠門奔波。
這邊的“實驗房”,到了此時麥黃和麥香已經可以獨自操作改建熬製工序,周半夏吩咐了幾句便隨顧文軒回前面。
天色確實是不早了,七個多月的身懷又不比六個月時行動便利,慢慢走著,回房還就到了要掌燈的時候。
說到掌燈,自供自足其中的一條蠟燭和燈油,時至今日倒是省下這一筆開銷,還可有餘地供他岳家使用。
顧文軒看到燈光就不由笑了,提起還沒有分家之前顧老太一見到哪間屋子裡點著油燈就喊快熄燈一事。
當然,如今還是一樣,即使有他兩口子供應他們老倆口燈油和蠟燭,據說老太太在老院還是老習慣。
“……她說我屋裡的燈都是三丫孝順我的,我都捨不得老點著,你們一個個倒好,先點了找我要不成。”
這後面說的明顯是為老太太說好話,周半夏挑眉,“這些話還能傳到你耳邊,又是誰在你前面說的?”
聰明!
顧文軒給了她一道讚賞的目光:“老叔。”
“我猜不是他,也是三叔。”這兩位孝順兒子為老爺子之前帶長子上門一事變相地說好話來著了。
周半夏不置可否一笑,“我說三叔老叔他們見咱爹孃不在家還時常上門看看的,怎麼會沒有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