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賴在前院理事廳,懶得先回房,美曰等二少爺回來再一起回房,實則看完了書信之後,她一直在數錢。
今年絕對是個豐收年。
到今日,年二十九了,除了豆腐坊因有需求,到正月初五之前還需要開工兩三天,其他作坊已經全部放假。
也就是說,到今日,所有的賬目都已盤清,賬上的資金也歸攏了,可以實打實地確定今年能進賬多少收益。
不是之前登記入冊的紙上錢,是實打實的銀票和真金白銀,月底半個月還比預期中的收益更多。
怎麼能不讓人開心。
除此,大江親事基本上算是落實下來了,只待過完年,等過完定禮,這門親事跑不了,又是一樁大喜事。
喜上加喜的是,嬸孃在書信裡還提到大嫂(周府)的脈象是男胎,叔父可算最遲明年二月有了嫡長孫。
顧文軒回來聽門房婆子稟報二少奶奶在前院偏廳,他倒不驚訝。
就他媳婦兒的強迫症,不確定事事已經安排妥當,可以收工過年了,她大年三十兒團圓飯都吃不香。
再有,先生他們肯定除了一沓沓的書信,又有什麼東西讓大江帶回來給他媳婦兒,應該到現在還擺在理事廳。
他媳婦兒這個缺愛的孩子,肯定又想向他顯擺她叔父嬸孃多疼她了。
在確定周半夏下午中途有回房,顧文軒便邁開他的大長腿快步往前院偏廳而去。
果然!
他這還沒有走近的,耳畔便有熟悉的旋律——是他媳婦兒正心情嗨到哼起了歡快喜慶節奏的曲調。
“回來啦,手腕會不會疼?”
“還好,我把文鈺哥拉過去了。”
“祠堂那兒是不是很熱鬧?”
“別動,坐好了,我這就進去。”顧文軒走到門口還沒有進去,聽到動靜也知理事廳一側屏風後面的媳婦急著要出來了。
“聽娘說你們今兒午食會在祠堂那邊吃,讓我不要把飯菜過去,所以我午後派人送去點心,你可有吃到?”
顧文軒解下大氅絲帶,將大氅掛到架子上一個轉頭就見周半夏還是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了,還是走的腳步聲都沒有。
就這麼捧著個大肚子,還踮腳尖也不怕走不穩,嚇得他顧不上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寒氣,急忙衝過去。
衝動一步之遠,伸長胳膊,雙手頂住,“祖宗,伸手,我拉你胳膊,不是拉手,是胳膊,我手還冰著呢。”
“哈哈哈……我數了,就走五步路,多了我就立馬站著不動了。手爐子呢,我不是讓你帶上暖手爐了?”
大老爺們用什麼手爐子,顧文軒搖頭,“給娘了。少轉移話題,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麥冬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