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來了,周凡渡趕忙將話題轉了回來:“不說這個了。後來呢?他們還欺負你麼?”
沈念星又憤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才繼續往下說:“後來賀予城就出現了唄。我媽帶著我回到東輔沒多久,賀予城就找到我們倆了,但是我媽不允許賀予城見我,我姥姥姥爺也不允許,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我的親爸,他也只能偷偷地去學校門口看看我,後來他又偷偷摸摸地教我打拳,讓我去揍班裡面那些喜歡欺負我的壞男生們,再後來就沒人敢欺負我了,誰敢惹我就揍誰。但是那幫人真的很壞,當面一套背地一套,不敢當面罵我了就背後罵我,要麼就是一群人一起來欺負我,我打的過一個打不過一群,所以更加委屈更加生氣了,每天回家撒潑,質問我媽為什麼我沒有爸。”
周凡渡微微蹙眉:“我竟然都不知道。”
沈念星:“咱倆那個時候的關係一點都不好,我被人欺負了,還能去找你說說?讓你嘲笑我麼?我還能當著你的面跟我媽撒潑麼?我媽也不可能把這些事兒跟你家人說吧?”
周凡渡解釋了一句:“我是說賀叔教你打拳的事兒。”
沈念星:“因為他讓我保密啊,還用十塊錢堵我的嘴,特別強調了不許我跟我媽說。”
周凡渡沒忍住笑了:“十塊錢就把你收買了?”
沈念星睜大了眼睛:“那個時候我們才上小學誒,你知道十塊錢對於一個小學生的重要性麼?”
周凡渡不禁感慨了一句:“幸虧賀叔是警察,他要是人販子,你早沒了。”
沈念星冷幽幽地說了句:“我用那十塊錢買過學校門口的炸雞柳,你還吃了。”
周凡渡:“……”吃人嘴軟,他瞬間安靜如雞。
沈念星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就因為上小學的時候總是因為沒爸被欺負,所以我特別想要個爸。後來咱們升初中了,我擔心會重蹈覆轍,還偷偷地讓賀予城假裝我爸去給我開過家長會。”
周凡渡好像有些印象:“就是你英語考零分那次?”
這事兒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呢?
沈念星面上無光,極力辯解:“我不是考了零分,我是答題卡塗錯了。那個時候才上初中,我不習慣用答題卡。”
周凡渡也沒駁她的面子,還附和著說了一句:“嗯,確實會不太習慣,還要塗學號,真麻煩。”
沈念星的面子保住了,用力點頭:“就是!”
周凡渡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那次家長會,你不是僱人去給你開的,是直接讓賀叔去給你開的?”
沈念星點了點頭:“嗯。”那時她和周凡渡還坐同桌,怕露餡兒,就跟周凡渡說是自己花錢僱了個人來給她開家長會,還求過周凡渡他媽,求她一定要替她保密,不然她媽要是知道了她英語考了零分,肯定該揍她了。
周凡渡再次感慨了一句:“你還真是厲害,竟然真的糊弄過去了。”
沈念星也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挺厲害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唄。”隨後,她又說:“反正自從賀予城去給我開過那一次家長會之後,我心裡就有底氣了,再也不害怕被人說是沒爸的小孩了。說真的啊,那個時候,我覺得賀予城對我特別好,特別能理我,還有求必應,而且他還是警察,能保護我和我媽,所以我特別希望他就是我爸,結果誰知道呀,他還真是我爸……”
從那之後,她對賀予城的感情就複雜了起來,一邊是怨恨,一邊是依賴,一邊是賭氣,一邊是親近。
她放不下怨恨,又做不到恨得透徹,所以,只能糾結地痛苦著,窩囊地逃避著。
周凡渡:“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真相?高三?”
她就是在高三之初開始叛逆的。
沈念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