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呢,一點兒臭味都沒有!”
周凡渡咬了咬牙,沒再搭理她,轉身走進了衛生間,“砰”地一下摔上了門。
沈念星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暗搓搓地腹誹道:不就是把你的毛巾掉進馬桶裡面了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麼?還摔門,真是個小心眼……嘁!
周凡渡說什麼都不會再用進過馬桶的毛巾,洗完臉後直接用衛生紙擦乾了。
等他洗漱完從衛生間裡面走出來的時候,沈念星已經把飯菜端上桌了。
他們倆還是一個人坐床一個人坐凳子,面對面吃飯,但是在整個吃早飯的過程中,他們倆誰都沒有和對方說一句話。
周凡渡的病還沒有好徹底,面色中依舊透露著一副蒼白憔悴的病弱感,喉嚨更是疼癢難忍,似乎比昨晚還要嚴重了,吞嚥十分困難,並且還不停地咳嗽。但他卻一直壓抑著,咳得十分克制,每次咳嗽發作時還都特意把頭偏到一邊去,用胳膊擋著。
沈念星沒忍住說了句:“等會兒記得吃藥。”
周凡渡也沒看她,垂著眸,言簡意賅地“嗯”了一聲。
沈念星瞪了他一眼,懶得再理他,繼續吃自己的飯,卻故意吃得很快,吃完把筷子往碗上一架,毫不客氣地衝著周凡渡說了句:“我做飯,你刷碗!”
周凡渡依舊垂著眸:“嗯。”
沈念星的心裡越發窩火了,氣急敗壞地說道:“不就是一條毛巾麼,你至於這樣麼?我今天再給你買一條新的,行了麼?”
周凡渡心裡清楚,這事其實和毛巾無關,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是,他又實在是意氣難平,只能藉口毛巾來給自己內心的失落打掩護:“不需要,我自己買就行。”
“……”
男人都這樣麼?一生病就變矯情?還死矯情、死矯情的,跟他媽的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嬌妻一樣,眼裡面寫滿了:奴家心裡有怨,但奴家就是不明說,奴家就是要折騰死你,直到你這個挨千刀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為止。
沈念星氣得不行,心想:我不就是不小心把你的毛巾掉進馬桶裡面了麼?我有什麼錯?最起碼我罪不至死吧?
隨後,她也不再搭理周凡渡了,起身就走。然而就在她抱著頭盔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猛然一頓。
猶豫了一會兒,沈念星還是沒忍住回了頭,看向了周凡渡,沒好氣地問:“你今天去送外賣麼?”
周凡渡依舊沒看她:“去。”
沈念星擰起了眉頭:“昨天晚上你發燒到四十度,今天還要頂著大太陽去送外賣?不要命了?而且你今天下午還要去醫院掛水呢,要連掛三天。”
這是在擔心他?
周凡渡終於看向了沈念星:“那我在家幹什麼呀?”
沈念星又氣又無奈:“學習呀!你是student,主要任務肯定是study!”
周凡渡一下子就被她這句中英文參雜的話給逗笑了。
病美人終於開懷一笑,沈念星不禁在心裡長舒了口氣:毛巾的事兒,可算是翻篇了。隨後,她又很大方地說了句:“書桌今天歸你了,你隨便用。”
周凡渡:“我又不學習,我用書桌幹嘛?”
沈念星:“你為什麼不學習?你不考研麼?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上進?”
周凡渡:“哥肯定能保研。”
他神色平淡,語氣中不帶任何誇張的成分。
一種低調的炫耀。
沈念星突然就明白了一句話:小丑竟是我自己。
周凡渡每學期都穩坐專業課第一的寶座,還參加過他們學院的專題科研專案。他要是不被保研,那絕對是百分百的黑幕。
我才是那個該委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