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會喜歡上謝斯言?
不會的。
無論是許願還是謝斯言,都只是他們和對方較勁兒的藉口。
他記得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他們班最後一次全員聚會,本來只是吃個散夥飯,後來不知是誰提出要去ktv唱歌,於是大傢伙又轟轟烈烈地轉移陣地,去ktv唱歌,一直唱到午夜才散場。
沈小多自始至終沒有摸過麥,一直坐在角落裡偷偷喝酒,等最後散場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灌了個爛醉如泥,連路都走不動。那個時候他的右手還打著石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抱上計程車。上車後她就靠在他身上睡著了,原本是一路相安無事,但是即將到家的時候,她的酒勁兒上來了,一睜開眼睛就吵著自己想吐。司機怕她吐在車上,直接踩了剎車,攆他們下車。
他挺無奈的,但也沒轍,只好用一隻手把她抱下了車。才剛剛關上車門,她就開始吐,吐得稀里嘩啦,恨不得把膽汁吐出來。吐完之後,她就一屁股癱坐在了路邊,然後開始放聲大哭。
她哭著說自己沒考好,和他考不上一所大學了。
她真是哭慘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都在發抖。
他終於明白了她這一晚上低沉又壓抑的原因,真是特別心疼,心疼壞了。後來,他坐在了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他們倆肯定能上一所大學。
她不用非逼著自己去和他考同一所大學,他可以去找她。
但那個時候的她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一直在哭著說自己和他考不上一所大學了,哭著哭著,又突然說了句:“周凡渡,咱倆可能也就這樣了,你去上你的東輔大學吧,我追不上你了,太累了,我要去找別人了。”
當時他也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更不可能讓她去找別人。他回了句:“不用你追我,你去找你。”然後,他就用那隻好手把她從地上扛了起來,帶著她回了家。
第二天,酒醒之後,她就把頭天晚上的事兒忘了,忘了個一乾二淨,對他還是愛答不理的,閉口不提高考和報志願的事兒。他那個時候也是要強,死不服輸,她不提他也不問,最後還是求著他媽去隔壁打聽的。
得知她報考了東輔科技大之後,他也報了科技大,報完也不告訴她。明知她那個人也倔,絕對不可能來主動問他,但他還是守口如瓶,堅決不低頭示弱。
本以為等到開學後,等她發現自己和她報考了一所學校之後,他們倆的關係會有所緩和,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發現了謝斯言也在這所學校裡,那時候他才意識到她說的那句“我要去找別人了”真他媽的是真的。
她真的放棄了他,和謝斯言報考了同一所大學。
他幾乎要被氣炸,還委屈,特別委屈。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和她賭氣,故意對她愛答不理、裝腔作勢。她也不甘示弱,甚至比他還要絕情,恨不得把他當成仇人來對待。
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之間關係不好,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有多想跟她和好。
現在想想,這三年裡面,但凡他們倆之間有一個人先低頭服軟,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食指忽然被用力地捏了一下,把周凡渡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發怔的目光剛剛重新凝聚起來,沈念星就從病床邊沿抬起了腦袋。
即便是睡著了,她的潛意識裡還惦記著吊瓶的事兒,所以睡得並不深。睡夢中的某個時刻,她的腦海中突然警鐘大作:“第二袋吊水馬上完了,該喊護士拔針了!”下一秒,她就從睡夢中驚醒了,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掛在床邊鐵桿上的藥水袋。
竟然還剩下大半袋沒輸完呢……沈念星舒了口氣,然後低頭,看向了周凡渡。
周凡渡也在看她。
他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