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哥哥。”
她對他的稱呼猶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令他將搖搖欲墜的理智拾起。
“陸相思,”他把自己的陰暗面藏得很好,高高在上的桀驁姿態,斥責她,“你來宜大就是為了談戀愛?”
“不是。”
她抓下他的手,抬眼,和他對視,“我不知道他們會在這裡……這樣。”吞吞吐吐好半晌,仍舊難以啟齒,重複了遍,“我真的不知道。”
梁裕白依舊沒說話。
陸相思無力反駁,她不敢看他,洩氣地低下頭,繞過他往回走。
皎月被烏雲遮蔽,視線不明朗的夜晚。路上有石子,她還沉浸在被誤解的難過中,一個沒注意,踩到石頭,崴了腳。
她嘗試活動下腳,疼得要命。
於是就不敢動了。
見她一動不動,梁裕白走到她身邊,“走了。”
“我腳崴了。”她不敢看他,在他面前,自己似乎總是出糗,“走不了。”
梁裕白的腳步停住。
他瞬間皺起眉,“腳崴了?”
陸相思悶悶地回答他,“嗯。”
“走不了?”
“疼。”
對如何讓他心軟這事,她無師自通。
於是陸相思就看到梁裕白不發一言地走到她面前,面色沉冷,像是下一秒宇宙就要爆炸。但是比起宇宙爆炸更令她驚訝的,是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轉過身,筆挺脊樑彎了下來。
“上來。”聲音是浸泡過萬年冰川的冰涼。
陸相思愣住。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三個數。”
“三,二。”聲音停住,最後一個“一”還沒說出口,被陸相思打斷,甕聲甕氣的,“你離我近一點,我上不去。”
梁裕白有些想笑。
他往後退了半步,方便她上來。
但隨之,他發現,被折磨的那個人是他。
人在視力不好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變得敏銳。
比如說聽覺。
耳邊是她溫熱的呼吸聲,剮蹭著他的耳廓。
抓心撓肺的癢。
比如說觸覺。
背上感知到的是她柔軟的身體,擱在他肩頸位置的下巴,被他扶著的大腿。
他抿唇,呼吸加重。
陸相思會錯意,“我才八十斤。”
梁裕白調好呼吸,“不重。”
陸相思:“哦。”
他微微抿唇,“我只是,想抽菸。”
想找個東西轉移注意力,想讓煙過肺,最起碼,能夠轉移注意力。而不是在呼吸裡,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渴望。
夜風寂寂,梁裕白揹著陸相思穿過宜大,到附近的醫院。
陸相思只是腳崴了,並沒有傷到骨頭,腳腕進行簡單地包紮後,梁裕白就帶她離開醫院。
等她撐著柺杖走入自家的院子,又轉身對站在距她幾米之外的梁裕白說,“哥哥,今天謝謝你送我回家。”
梁裕白沒回答,他低頭點菸。
陸相思習慣他的冷淡態度,又說,“還有,謝謝你送我去醫院。”
他指尖挾一抹猩紅的光,煙霧籠罩著他的輪廓,分辨不出情緒。
她抿了抿唇:“我請你吃飯。”
他的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什麼時候?”
陸相思有些懵:“啊?”
梁裕白:“吃飯。”
她明白過來:“等我腿好了。”
“嗯。”
說完這話,梁裕白就轉身離開,天際是化不開的墨黑,他的身影逐漸和夜色混為一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