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這麼快就脫身了。
林家人也看見鍾允了,林母從地上站起來,氣得大聲哭喊:“你是怎麼出來的,怎麼出來的?!”
“你殺了人,怎麼還能出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安走過來:“林賀文偷了太后御賜之物,犯的是大罪,被世子抓到,拒不承認,還出手傷了世子,世子才失手殺了林賀文。”
林母聽了這番解釋,氣得心口不斷起伏,險些喘不上氣來:“胡說,不可能,我兒不可能偷東西。失手殺人,失手能把人的頭從脖子上砍掉嗎?!”
趙安:“這是聖上的意思,林夫人就算得了面聖的機會,聖上依舊還是這個意思。”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皇帝是有意保鍾允了,林賀文的命案就這樣了。
林母哭得昏厥過去,林父稍一思考就明白了,再這麼糾纏下去,林家討不到好。
三個太監從宮門裡出來,其中一個手上拿著聖旨。
聖旨的意思如趙安所說。
最後,聖上念著林家已逝的林丞相的舊情,給了林家一個五品官職,准許林家從庶子裡面挑出來一個,記在林家主母名下,可以作為嫡子繼承家業和職位。
林家不缺錢,缺官職,皇帝這番對林家的安撫算是有誠意的。
倘若林家人繼續鬧,最後怕連這五品官職也沒有了。
天命不可違,林父接了聖旨,扶著林母,帶著林家一眾人走了。
圍觀的恩路人散去,黎王世子殺人案就這麼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落下帷幕。
鍾允毫髮無傷,除了屁股上捱了二十大板,有點痛。
他走向江琇瑩,看見她身上穿著一件他沒見過得淺黃色衣裳,那抹黃色又淺又嫩,像春天樹枝上抽出的第一片嫩芽,乾淨得像是被水洗過,再沒有比這更好看的顏色了。
江琇瑩看了看鐘允,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他臉上只有熬了夜的疲憊,不見憔悴,身上的衣裳也很整潔,她放心了些,起碼他沒在牢裡受太大的罪,她不用太愧疚。
她問道:“真沒事了嗎?”
這畢竟是人命案子,竟然這麼快就解決了,她有點不敢相信。
鍾允對江琇瑩笑了一下:“沒事了。”
見她不大放心的樣子,鍾允看了江佑安一眼:“不信你問你兄長。”
江佑安不想跟鍾允多說話,只嗯了聲,算是回應。
江佑安想到了什麼,把鍾允拉到一旁,哼了一聲:“你讓人把柳尚書的罪證交給我,就不怕我真拿出來,治了柳家的罪?”
他從江琇瑩那知道,鍾允十分喜歡柳夢嬌。
江佑安是御史臺的人,御史臺的職責就是糾察、彈劾官員、肅正綱紀,柳尚書有罪,當治。私心裡,他還想給妹妹出口氣,滅滅柳家的威風。
怕就怕鍾允為了保護柳夢嬌,偏袒柳家,把那些罪證收回去。
鍾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你想怎麼用都是你的自由。”
江佑安不大敢相信:“此話當真?”
鍾允:“我怎麼樣也不敢哄騙大舅子。”
江佑安反應了一下,大舅子是誰,誰是大舅子,反應過來是在說他,又哼了一聲:“從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喊,如今倒熱絡起來了。”
“洞房花燭夜那晚,你把我妹妹一個人留在房裡,自己跑去皇城外面守著。”
“你們來我家,我替妹妹討公道,你竟敢還手,跟我在院子裡打。”
“你還總沉著臉教訓我妹妹,說她不成體統。”
......
江佑安一股腦地把鍾允的罪證數落了一遍,發現最該彈劾的不是柳尚書,是鍾允這廝。
江佑安本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