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見她抬手要打人,餘安州身子往另一側躲了躲,胳膊卻護著桌面上此刻已經拆得七零八落的手機,“萬一弄丟哪個零件,那可就沒法還原了。”
林又心收起拳頭,盯著他咬牙切齒:“給我等著。”
餘安州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繼續開始修手機。
剛吃過午飯,的確是容易困的時候,更何況還是看著如此枯燥乏味的畫面。林又心胳膊搭在桌面上,手掌托腮,沒過多久就已經閉上眼睛,腦袋時不時地往下墜。
餘安州轉頭看她一眼,不禁寵溺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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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心醒來的時候,是在休息室的床上。
窗簾讓人重做過,下邊緣不再漏光了,屋裡昏暗得就像夜幕降臨。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下意識地望向窗戶旁邊的小桌子。
桌面上依舊擺著那輛紅色的小火車,是那天晚上他給她拼好的。
她也是像那天一樣,被他抱到房間的床上。
心裡莫名地泛起一陣暖意。
繼而,目光落在小火車的旁邊,微微一頓。
那裡放著一部完完整整的手機。
林又心心底咯噔一下,伸手拿過來,然後迫不及待地把螢幕滑開。
一瞬間,彩色鋪滿了這張小小的螢幕。
她憑著記憶裡的方法解鎖,手指每一刻都是顫抖的,找到存放照片的地方,看著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不自覺紅了眼眶。
還有那年,爸爸和她抱著小火車一起拍的照片,兩人都笑得那麼幸福而滿足。可誰都想不到,如今照片上的人和物,皆只剩下她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又心依依不捨地退出照片,不知道怎麼的點進了簡訊息頁面。
最上面一條,是秦德壽發來的——
【李總臨時出差,飯局改到明晚。你都好久沒回家了吧?回去陪陪嫂子和女兒。】
目光往下,她看見了頁面下角,那無比熟悉的年月日。
腦袋裡忽然一陣嗡嗡作響。
緊接著,四肢都開始發冷。
那天,是林晟的忌日。
他就是在回老宅的路上,開著車衝下山崖的。
那天說是有應酬,喝了不少酒,而他又堅持自己開車,最後在山崖下和車一起被燒成灰燼,連屍骨都找不到。
因為無證據可考,只好疑為醉駕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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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心坐在廣場一角的露天咖啡館,旁邊是繞著綠植的深木色欄杆。
她正喝著咖啡,突然被人繞過欄杆拍了拍右肩。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她無比淡定地朝左邊轉過頭,笑著對上葉南霜失望的目光:“這招都過時多少年了?還沒玩兒膩呢?”
葉南霜努了努嘴,手搭在欄杆上,身體前傾:“你懂什麼?這叫情懷。”
“行吧,我可沒時間跟你掰扯什麼情懷。”林又心伸出手,“我要的東西呢?”
葉南霜恍然想起來正事,掏完衣兜又掏褲兜,才找出一個u盤遞給她:“陳年老監控,僅此一份,為你這個我假借師傅名義招搖撞騙,被他發現我就完蛋了。”
林又心彷彿接了個燙手山芋,眼神一抖:“應該不犯法吧?”
“犯法倒不至於,我就說調查需要。”葉南霜正色道,“萬一被發現,不過就是被師傅臭罵一頓,加點兒體罰。”
林又心輕笑:“霍隊還這麼不憐香惜玉呢?”
葉南霜無比自憐地說:“我們局訓練場的跑道被我踩塌了一厘米。”
“……”
葉南霜撇了撇嘴:“他說我要是因為體罰猝死了,他每年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