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澤在一旁看著,他方才倒是想攔著,結果她自己一頭就撞了上去。
“你怎在這兒?”明枝抱著後腦勺,眼淚汪汪的去問師澤。
師澤依然保持著方才跪在那兒的樣子,他長得好看,現在單腿蹲那兒,手臂搭在膝蓋上,長衣款款,身如修竹,清雋秀麗。
“這是我的地方,你說我為什麼在這?”師澤反問。
他說著看著她眼睛裡冒出的水光,方才她後腦勺撞在柱子上一下悶響,聽起來勁頭就不小。
“哦。”明枝捂著後腦勺悶悶的應了一聲。
“你這幾天都在這裡了。”師澤說著,眉梢眼角里都透著一股好奇,“難道是我這裡的地特別好睡,還是別的,你要夜夜跑到這裡來?”
明枝躺在地上睡了好會,她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聽著師澤這麼問,她一手捂著腦袋後面的包,一邊輕笑,“衡雲君這裡的地,倒是不比別處好些,都一樣的。不過這裡的人倒是比別處的要好很多。”
她張口就來,沒有半點女子的矜持。他遇見過的那些女子,就算是魔門裡頭的,也沒有幾個像她這樣不知死活。
他冷下臉,就聽她說,“衡雲君覺得我是在說誰?”
明枝不懷好意的挑眉,滿臉都是請君入甕。
師澤在這上面吃過她不止一次的虧。知曉她現在已經布好了陷阱。他一笑,“你自己說誰那就是誰。”
他起身,直接從她身邊走開。
明枝骨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瞧著師澤往外走。
今天夜色濃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在黑暗裡清楚的看到他直接往外走去。
過了小會,她跟過去。
師澤沒有開口斥責她,明枝也就理直氣壯的繼續跟在他身後。
師澤長髮放下來,隨意的披在肩頭。身上也只是在寢衣之外搭了一件罩衫,隨意的在前面走著。
等跟著他過了一道木橋之後,師澤突然停下來,“跟著我做什麼,還要跟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明枝在後面答道,“要是什麼時候我走累了,我就停了吧。”
她這人沒臉沒皮,不管說什麼,她依舊是我行我素。師澤對付這樣的人,也懶得開口,不管男女,只要動手,基本上就看不到這人下回再在自己的面前晃盪了,可是對她,他一直沒動過手。
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他就算動手,也不是什麼人都打的。
“你這幾天日日都來我這裡,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師澤問。
“我不是天天來,每隔三天或者兩天來一次。因為我是你的仙童,而且我看看這裡有沒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對了,這話你已經問過一次了,還問你不覺得煩嗎”明枝在一片濃黑裡,準確無誤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條路並不是通順的,有幾個坑,她直接繞過,穩穩當當的跟在他身後。
“你說過無事獻殷勤,不是好事。”
師澤開口說話,夜裡露重,開口就能感覺到一股濃厚的草木水汽鋪面而來。每次往這邊,經過,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變化。
“我又不是沒事獻殷勤,我就是有事才獻殷勤,而且我的確有所謀。但是我又做不成。”
師澤笑了一聲,“你想做什麼?”
“盜你啊。要是不然說……”
“行了。”師澤料想到下面定然是沒有什麼好話,他出言打斷。
這世上從來都是要臉的怕不要臉的。他不耐煩和人動嘴皮子,可也在不會動手的情況下,他也拿她沒辦法。
他這麼一說,她也就閉上嘴,站在那兒不動了。
他等了一會,沒等到她開口。這個小妖女,渾身上下,就那一條舌頭最厲害,能說的,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