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極為緩慢。
陸相思。
我提醒過你的。
不止一次。
我似乎對你太寬容了。
讓你不斷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不是個好人。
他收起傘。
雨落在他的指尖。
他面無表情地低頭,慢條斯理地擦著身上的雨水。
不遠處。
陸相思撐著傘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他的眼神,被毫不掩飾的慾望佔據,冷靜和理智隨著雨聲被剝奪,濺入泥裡,消失不見。只剩下灼熱的渴望和貪婪的佔有。
他再也沒有那個耐心。
這場遊戲到此為止。
接下去。
是他一個人的事。
不管她願不願意。
喜不喜歡。
接不接受。
他都無所謂。
因為對他而言,得不到她的心,哪怕是她的軀幹,他也願意,喜歡,並且無條件的接受。
他要將她鎖在深淵。
要將她的靈魂禁錮。
將她整個人都深埋在他的身下。
他會看著她掙扎,反抗,求饒。
而他只會在一旁撫摸著她嬌軟的身體。
在她耳邊低聲說,
——你逃不掉的,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而梁裕白此時終於明白。
他也成了困在她囚牢裡永不見天日的囚犯。
他們之間,誰都逃不掉。
第17章 . 上癮  十指緊扣
雨聲突然變大, 譁然作響。
陸相思捏緊傘骨往家跑,傘面遮擋下的視野有限。
離大門還有幾米距離。
光將他的影子拉長。
她抬起傘骨,不明所以地看向影子的主人。
梁裕白站在臺階上。
他點了根菸,指腹處瀰漫著煙霧。
廊燈淪陷黑暗。
唯有他指間猩紅的光閃爍。
陸相思踟躕幾秒, 踩上臺階, 叫他:“哥哥。”
燈光驟然亮起。
梁裕白垂眸, 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頸間, 白皙如瓷玉,隨意扎著的頭髮,有一縷散落在頸側,像是無端一抹瑕疵。
在很早之前,他就想過把這抹瑕疵捻去。
菸草浸漬著他的大腦。
他嚥下理智。
頸間傳來的溫涼觸感令她抬起頭, 惶惶不安地望著他。
梁裕白夾著煙的指尖擦過她的面板, 勾著她的髮絲,別到耳後。動作緩慢地,讓她有種被凌遲的錯覺。
下一秒入地獄。
但她還完好無損。
她把這一行為解讀為體貼。
於是又上天堂。
歡愉或是痛苦。
都來自於他。
“頭髮太亂,”他向她靠近, 她能聞到他齒間的煙味,“剛剛急著跑去見誰?”
陸相思茫然地看著他,“我沒跑去見誰啊。”
他抽離開來,開門時,扔下一句:“不重要。”
陸相思更疑惑了。
她跟在他身後入屋, 忍不住抓了抓他的衣角。
“哥哥。”
他置若罔聞。
她又叫他:“裕白哥。”
他轉過身來, 面色冷淡地彷彿在看陌生人。
陸相思的心揪起。
她沒吭聲,低頭換鞋。
她弓著腰,領口垂下,露出裡面的白皙溝壑, 光到盡頭是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