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拉著手。
她說這是她的男朋友。
不知何時,她已經長成這麼大了。
身邊也有了別的男生。
即便那個男生,是他覺得,不適合她的型別。
陸宴遲想到很多年前,他去梁家。
梁亦封的脾氣秉性他了解得很,只是沒想到他的兒子和他如出一轍。
梁初見叫住他:“小白,我鞋帶散了。”
梁裕白:“關我屁事。”
梁初見理直氣壯:“你幫我綁一下。”
梁裕白:“你沒手?”
梁初見說:“我手裡拿著蛋糕!”
梁裕白看了她一眼,而後說,“那就吃了蛋糕再綁。”
“那我就不能走了呀。”
“你只是鞋帶散了,不是腿斷了。”
“你幫我綁一下會死啊?”
“會。”
“小白!”
“閉嘴。”
對待孿生妹妹,他都未曾軟下過一分語氣。
梁裕白從年少時就已是冷漠淡然,後來隨著年歲增長,變得越發沉默,越發冷漠,越發的不近人情。
陸宴遲想。
梁裕白這樣的人,是不會有感情的。
更不會動感情。
可是現在。
他站在風口。
給她整理衣服。
怕她著涼。
給她綁鞋帶。
這是梁裕白會幹的事嗎?
不是。
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呼嘯風聲往他體內鑽。
陸宴遲默默把手上的外套給自己套上,嘆了口氣。
算了吧。
何必為難他呢?
又何必讓他最寶貝的女兒不開心呢。
她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一個人,他不應該制止的。
他曾答應過她。
一生順遂,永遠得償所願。
他應該做到的。
畢竟這是他的女兒。
作為一個父親,他應該讓她開心的。
第34章 . 難忍  兩分鐘
兩側路燈亮著, 雪紛繁落下,燈光昏蒙迷離。
馬路對面停了輛黑色越野車,和晝亮雪色成鮮明對比。車窗玻璃隔絕外物,只能看到裡面時隱時現的猩紅色火苗。
陸相思甚至都分辨不出。
是梁裕白抽菸, 還是陸宴遲手裡的煙。
餐廳裡, 服務員問她:“需要幫您把這些盤子收了嗎?”
陸相思柔聲回:“他們待會就回來。”
目光, 又移到馬路對面的車裡。
喧囂街道, 車內安靜地能聽到雪落下來的聲音。
煙燃至三分之一處,陸宴遲開口:“其實,我很想聽到你說,你只是玩玩而已,並不是認真和她談戀愛。”
聽到這話, 梁裕白的目光移到他的臉上。
陸宴遲抖了抖菸灰, 輕笑:“覺得很荒唐,是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大學之後應該會去留學,之後, 繼承梁氏。”
梁裕白斂眸,“嗯。”
陸宴遲:“你現在才大二,相思才大一。你們還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那麼長,你們會發生爭執、誤解。甚至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 就分手。”
他的語氣溫潤, 說著最殘忍的話,“你是梁氏的繼承人,身上揹負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你真覺得相思能跟上你的腳步嗎?”
“她跟不上的。”
“她是我一手寵大的, 我知道她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