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相公,你說了算。”
明明語氣是正常的,湛禎卻聽出來幾分甜意,他心頭髮緊,道:“真是越發看不懂了。”
他隨便挑了一盒,開啟嗅了嗅,道:“這個,喜歡嗎?”
“你挑的我都喜歡。”鹹笙接過來,做出愛不釋手的樣子,神態帶著幾分矜持和歡喜。湛禎又沒忍住把他摟緊,簡直無時無刻不想佔有他。
鹹笙無比乖順的給他親了一通,湛禎難耐的問:“還想去哪兒?”
“累了,回去睡一覺。”
他素來是睡眠大於清醒時間,這會兒是真的有點累了,索性直接朝湛禎懷裡一歪,便閉上了眼睛。
湛禎撫著他的臉頰,又細細吻了他。
人總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眼睛會讓人忽視心裡的感覺,哪怕有時候感覺是正確的。
鹹笙發現,湛禎就處於這樣一種情況,他有疑慮,但他的理智和眼睛都會告訴他,他的疑慮不過是錯覺。
他不會隨便去揭下鹹笙最後一層偽裝,就像他說的,他希望跟鹹笙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會盡量不去觸碰鹹笙的底線。
鹹笙在車裡睡著,其實迷迷瞪瞪,還在想明日的事。
過敏,或者裝病,或許能瞞過皇后,但湛禎的疑慮卻會加深,因為他一開始見到香粉鋪子,必然就會想到鹹笙要在自己身體上做文章,鹹笙如果真的過敏,或者病了,他的理智會率先發出訊號,告訴他他的疑慮不是錯覺,他早晚會剋制不住,進一步驗證。
鹹笙當然不會遂他的意。
帶他來香粉鋪子,只是為了讓他‘覺得’,然後否認他‘覺得’,這樣他才能真正展開行動。
他這一覺睡得很香,睜開眼睛的時候,湛禎已經去書房了。鹹笙翻身坐起,讓人抬水來清洗了身子,然後開啟從鋪子裡拿回來的盒子,取出湛禎挑的那一盒,細心的擦在面板上。
“去拿些酒來,備幾樣小菜。”
湛禎回來的時候,鹹笙已經在吃了,他挑眉,取下大氅走進來:“竟還喝上了,莫非今日是什麼好日子?”
鹹笙搖頭,道:“就是突然餓了。”
“也不等等相公?”
鹹笙沒說話,他垂下睫毛,又皺著眉抿了口酒,他顯然不習慣喝酒,臉頰很快泛了紅,湛禎坐在他身邊,放輕聲音:“怎麼了?”
“沒……”鹹笙說,卻忽然哽咽,淚水在眼眶蔓延:“湛禎……你說我什麼時候,能回南邊看看?”
湛禎沉默片刻,從除夕他就發現鹹笙情緒不對,經常時不時出神,雖然刻意掩飾,但卻給人一種強行歡笑的感覺。
他本來在想,是不是因為泡湯一事,如今想來……該是從除夕開始,便想念父母兄長了。
他斟酌著,道:“你身子不好,不能來回折騰,我明日寫信給你哥哥,讓他們過來看你,好不好?”
鹹笙點了點頭,把眼淚收回去,笑道:“陪我喝兩杯吧。”
他越是這樣,便越是惹人心疼,湛禎接過杯子,道:“不要喝那麼多。”
鹹笙又乖巧的點了點頭,將杯子放了下來,話是聽了,眼淚卻又湧出來,他抬手去擦,卻好像怎麼都擦不乾淨,他扁嘴,抬手擋住眼睛,聲音細弱:“別看我……”
湛禎避開視線,眉頭緊鎖,心亂如麻:“可以喝一點,孤陪你喝。”
鹹笙抽泣道:“我要喝很多,喝很醉。”
“都依你。”
鹹笙抓起酒杯,仰頭灌下去,又立刻咳個不停,湛禎伸手拍他的背,鹹笙已經醉眼朦朧,他看過來,問:“不是陪我喝麼?為什麼不喝?”
“現在就喝。”
湛禎喝了一杯,他酒量好,倒是不擔心自己會醉,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