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了!”
“誰跟你說好了。”湛禎說:“孤願意的時候它才生效,孤不願意它就是廢紙一張!”
鹹笙睫毛一抖,在他埋首的時候又一次捧住他的臉,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抿唇望著他漆黑的眼睛,問道:“那你再說一遍,你是喜歡我了?即便我欺騙了你,即便我是男子,即便我不能為你傳宗接代……你也喜歡我,想像以前一樣,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嗎?”
湛禎看了他一會兒,眉頭慢慢皺起:“你不能生孩子,孤怎麼能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鹹笙期待的眸子微微一暗,驀然一腳踢了過來:“出去!你別想動我!”
“你怎麼還踢……”
鹹笙抓起枕頭砸了他一下,看眼神和表情是真的動了怒,湛禎直接被趕下去,道:“你說要做孤太子妃的。”
“合作罷了,這是你說的。”
“可孤都沒殺你。”
“我謝謝你。”鹹笙道:“總之,除非你真的喜歡我,否則死也不給你碰。”
“不碰就不碰……都怪母后,害孤飢不擇食。”
鹹笙一下子探出腦袋,小病秧子兇的要命:“你再說一遍?!”
“……”湛禎鬼使神差的閉了嘴。
這完全就是打秦易那日的架勢,他忽然明白秦易當時的心思了,捨不得傷他,捨不得違背,捨不得抗拒,因為他這幅姿態,實在是生動極了。
“就不說。”湛禎很輕的嘟囔,轉身走了。
鹹笙退回去,板著臉抱了會兒枕頭,忽然笑了一下,笑完了,又有些低落。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湛禎不可能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晉國皇室也不會允許他沒有子嗣,他只是想要湛禎一個表態罷了。
這傢伙,明明做的都是喜歡他的事,可偏偏就是不肯承認喜歡他。
他忽然摸了摸腰間的香囊,說什麼子孫滿堂,自打嫁給湛禎那一刻起,就不可能了。
湛禎擦乾淨臉走了出去,他現在渾身都非常躁,可腦子裡除了鹹笙的臉,還有幻想中的鹹笙的身子,卻什麼都不想要。
他抓起長刀在雪裡頭倒騰了下精力,地上的雪盡數被刀挑起來,飛舞在半空中,又被刀氣劃的粉碎,紛紛揚揚。
半個時辰後,他收了刀,坐在屋簷下,看著漫天雪花,腦子裡又閃過了鹹笙的臉。
“真是給慣的。”他嘟囔,小病秧子還敢兇他了。
嘟囔完了,他忽然莫名笑了一下,託著腮拿樹枝在地上劃拉。
敢兇他,就說明不怕他,就說明感受到他的好了。
秦易挨一巴掌算什麼,小病秧子如今還敢踢他,敢罵他,敢對他人格侮辱了。
這般嬌俏,還不是他寵的好。
湛禎滿足了。
他拍了拍身上,起身去了戚思樂的院裡。小病秧身子太差,踢他的時候跟撓癢癢似的,罵他的時候也跟貓叫一樣,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跟勾引似的。
若勾引他當然沒問題,可要給旁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出乎意料的,戚思樂不在,屋內只有一個小藥童在搗藥,一眼看到他,忙打招呼:“殿下是來尋先生?”
“是,他人呢?”
小藥童繼續搗藥,嫩聲嫩氣道:“先生出去玩了,殿下有什麼事,阿藥幫你轉達。”
湛禎的目光落在藥臼上。
“搗蒜的都比你技術好。”
鹹笙的聲音響在耳邊,他忽然移開視線,抬步在靠牆的藥架子上亂翻:“可有清熱解火的藥?孤這兩日有些上火。”
“那邊小罐子裡有先生煉好的丸子。”湛禎抬步朝那邊的屋子走,路過戚思樂的床鋪,眼角瞥到枕下露出的書籍,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