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襯得他面板很白,顏色鮮明之下,容貌也越發顯眼,湛禎道:“太俊。”
他只好再拿一件藍色的,道:“這個總可以了吧?”
“太……”
鹹笙眼神轉冷,湛禎道:“要不還是女裝吧。”
鹹笙穿男裝,也過分好看了,俊秀清麗,美如冠玉,今日廟會姑娘那麼多,說不準就有人對他丟手絹。
若是女裝,跟自己在一起,別人一看就是一對璧人,可以少許多麻煩。
鹹笙有點煩了,轉身坐在椅子上,冷冰冰道:“你挑。”
湛禎便走過來對著他的衣櫃沉思,綠色太清新,黃色太淡雅,紫色太柔媚,粉色太嬌俏……他看來看去,不用在鹹笙身上試,都覺得穿出去要有人盯個不停。
他皺著眉,扭頭看鹹笙,後者抿了口茶水,皺眉道:“好了嗎?”
“要不……”湛禎斟酌著:“咱們不出去了吧?”
“……”鹹笙臉色當即冷若冰霜。
“其實外頭還挺熱的,萬一再出了一身汗……”湛禎說:“那,其實不是看桃花麼?孤讓人給你移植過來,把府裡都種滿……”
鹹笙定定道:“你若再說,我便真的生氣了。”
湛禎閉了嘴。
鹹笙吃了戚思樂重新配的藥,跟湛禎這幾日濃情蜜意,心情好了,吃飯也能多吃兩口,身子也自覺好了很多。
他來北國之後,還沒怎麼正式出去過,確切的說,這輩子出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難得趕上熱鬧,身子也無不適,自然就想出去玩玩。
但他早間雀躍的心情,已經給湛禎的不情不願給打擊的消沉起來。
湛禎把他當溫室的花朵,把他當私人所有物,但到底也不捨得真把他關起來,便重新問他,帶著討好:“你喜歡哪件?”
“能出去便好,隨便哪件。”
這話說的有點可憐,湛禎更不敢惹他了。
他最終拿了件鵝黃色,裙襬處繡著素雅的小花,輕紗擺動,曼妙無比。
“天氣雖暖,但偶爾還是有風,斗篷也穿上。”
鹹笙沒有拒絕。
終於坐上馬車出門,湛禎默默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止不住開心的表情,道:“笙兒?”
鹹笙還在生氣,便自己拉開車窗往外看,不想理他。
湛禎扯了扯他的袖子,鹹笙還是不理,他便又扯一下:“來做相公腿上。”
“不。”鹹笙無情道:“你今天不是我喜歡的湛禎,所以不要跟我講話。”
“是是,孤錯了。”湛禎說:“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麼?你哪次出門不鬧出事來?想想冰滑,還有秦樓……”
“你再說!”
“……”
鹹笙忍不住委屈:“你就是個自私的小狗。”
湛禎本來還有些罪過,忽然一下子笑了,他道:“是,孤自私,孤小狗,這不是帶你出來放風了麼?別生氣了。”
鹹笙又不理他了。
車子一路向前,耳邊很快熱鬧了起來,車伕將馬車趕到一處桃花樹下停了,鹹笙已經從車窗窺見廟會一角,彎腰準備下去,卻忽然又被湛禎拉了一下,一下子跌坐他懷裡。
當即道:“湛略略!”
湛禎親他一口,慢吞吞的遞過來一個東西:“臉蒙了,行嗎?”
“我……”鹹笙想發火,但對上他卑微的試探的表情,又變得沒好氣:“想太多。”
他抓起面紗矇住了臉,推開車門,想起沒帶腳踏,又喊他:“抱我。”
湛禎趕緊把他抱了下去,心裡總算舒坦了。
廟會果然熱鬧的很,行人摩肩擦踵,時不時有調皮的小孩子擠過去,鹹笙止不住高興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