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小刀刻過的羽毛印記。
謝聽雨把傘插進收納架裡,抽出自己的傘:“師兄,我的傘我拿走了。”
徐修其在吧檯上倒了一杯水。一晚上沒休息好的喉嚨跟冒火似的燒,他一口氣喝了半杯,嗓子裡的灼燒感退了大半。
他又倒了一杯,遞給謝聽雨。
謝聽雨沒接,“師兄,我就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徐修其看著她:“我真沒想到,你第一次主動找我,竟然是因為我和你拿錯傘?”
謝聽雨不知道要回什麼,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如不說,保持沉默。
徐修其又咳了幾聲,他的病情好像比昨天又加重了一些,說話時的鼻音更重了,“那下次見面,我是不是得拿錯點什麼,這樣你才能再來找我?”
謝聽雨滿頭黑線。
求求你做個人吧。
她眼觀鼻鼻觀心,徐修其一直在咳,臉上也沒有一絲血色,神情怏怏的,以往他調戲她的時候眼角都會有輕微的勾起,神色淡然愉悅,今天確實數不清的倦意。
謝聽雨沒忍住,開口問他:“師兄,你去醫院了嗎?”
徐修其搖頭:“沒時間。”
謝聽雨說:“那還是得去的吧,你都病成這樣了,你是感冒還是發燒啊?”
“不知道。”徐修其輕聲說。
倏地,徐修其毫無預兆地彎下腰來,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眼瞼處有著很深很深的青色,眼尾細微地上挑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來。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離得這麼近。
謝聽雨有點兒不太適應這樣的親密距離,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聽到他說:“今天忙嗎?”
她警惕極了:“徐師兄有事嗎?”
“陪我去趟醫院吧。“徐修其看到了她眼底的防備,比起身體,心裡的疲憊感更重,是他逼得太緊了嗎?怎麼她對他依然還是這種態度。
他突然直起腰來,語氣淡淡:“要是沒時間就算了,我打車過去。”
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慍色,語氣也如往常般,但是謝聽雨知道,他這會兒不太開心。不過設身處地地想想,換作她,她也會不開心的吧。
分明之前她生病,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就陪她了,可現在他都這樣明示了,她都不願意。
她這算什麼,卸磨殺驢嗎?
謝聽雨心裡的愧疚感不斷上湧,達到峰值。
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學校外面的診所也挺好的,我一般生病了都去那兒看,師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去診所吧。”
徐修其看著她臉上神情的不斷變化,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我不介意,就去診所吧。”
他身上穿的還是家居服,於是又進臥室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去診所的路上,謝聽雨問他:“徐師兄,你怎麼突然出國了?”
徐修其揉了揉眉骨,“幫我外公做點兒事。”他伸手戴上口罩,聲音悶悶的,“不是故意不聯絡你的,我的手機和證件都被偷了,回國都折騰了很久。”
謝聽雨摸了摸鼻子,語氣不太自在:“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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