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餘笙邊哭還邊小聲的抽著氣,似乎是被傷口疼的。
可沉浸在自責與愧疚中的程安卻沒有明白她抽氣的用意。為了不耽誤自己的治療,蘇餘笙只好挪了挪自己的腿。
“程姐姐,我去看看哥哥,說不準哥哥還活著。
就算是,就算是哥哥真的死了,那我也要把哥哥帶回去。”
蘇餘笙一副兄妹情深的樣子,可剛一嘗試著站起來就又跌倒在了地上。
痛撥出聲,又咬牙強忍著疼的還想嘗試。
程安這才注意到,蘇餘笙傷了腿,她趕緊蹲下身來檢查。
蘇餘笙嘴裡說著自己沒事,哥哥要緊,腿卻沒有一點往回縮的跡象。
還又裝出一副疼的好像已經受不了的樣子抽著氣,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面上全是堅強。
程安見狀更是覺得蘇餘笙是個好孩子,她看著蘇餘笙血肉模糊的腿,又看了看蘇餘笙有些慘白的小臉。
充滿愧疚的往蘇宏鵬屍體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還是將蘇餘笙背了起來。
斜坡有些陡,下來時還比較容易,但要爬上去就有些難了。
程安怕蘇餘笙會在中途痛暈過去,在四周找了半天沒找到什麼趁手的工具。
最後只能一咬牙,把自己棉褲外面套著的單褲脫了下來,將蘇餘笙牢牢的綁在了自己背上。
費力的抓著斜坡上的樹幹,腳底打滑了無數次才揹著蘇餘笙到了斜坡上面。
一爬上坡,精疲力盡的陳安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是累的不輕。
但她也不敢耽誤時間,只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兒就又將蘇餘笙背了起來。
臨走時,程安回頭又看了一眼斜坡,對趴在她背上的蘇餘笙道:“福寶,你身上的傷耽誤不得,我先帶你下山去找大夫。
然後再帶村裡人來把你哥哥帶回去。”
程安的聲音幾乎已經沙啞了,蘇餘笙也回頭看了一眼斜坡。
聲音帶著哭腔的“嗯”了一聲,眼神中卻全是冷漠。
蘇餘笙一直老老實實的趴在程安背上,任憑程安被累的氣喘吁吁,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打溼了也沒讓程安休息。
直到快到山腳,能看到三三兩兩的村民了,她才假惺惺的用有些虛弱的語氣關心了幾句。
說如果程安累的話,就把她放下來休息休息。
程安自然是不肯,堅持將蘇餘笙背下了山,往李家村的方向走了十幾米,來地裡看麥苗的村民看她揹著個孩子,還滿身是泥和血的趕緊就迎了上來。
還喊了兩聲,招呼著另一位離得近的村民也過來了。
“程知青,你這是在山上出啥事了?咋渾身都是泥的,還有血,不會是受傷了吧?”
村民們還是樂於助人的,趕緊就繞著程安轉了兩圈。
又讓程安把蘇餘笙從背上放了下來。
程安痛哭過的一雙眼睛還紅腫著,因為這一路走的艱難,嘴巴也乾裂起皮,眼神中的光也比起之前黯淡了許多。
她將山上發生的事簡要的說了一下,又說了蘇餘笙傷到腿的事。
兩人一聽蘇餘笙傷了腿,其中一個稍微有點經驗的就趕緊去看了看。
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後才鬆了口氣,“不算嚴重,沒傷到骨頭,就是看著害怕,咱們村的衛生院就能治。
不過短期內也是沒法下床了。得休養上一兩個月的。
這丫頭傷了腿,那這丫頭的哥哥呢?
程知青你不會讓這丫頭的那個傻哥哥一個人在山上吧?”
因為蘇宏鵬來了青鹿村後一直比較鬧騰,所以村裡的人對他有些印象。
早上也看到了三個人一起上山,現在下山的只有兩個人,他們就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