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蘇老漢的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心裡有些發毛,但也只能回了一句:“鬧耗子就弄點耗子藥放在饃裡面,耗子吃了就沒了。”
說完這句正好到了老蘇家門口,他聽著裡面摔摔打打的聲音也不想進去。
幫著蘇老漢將院門開啟後,就鬆開了蘇老漢的胳膊:“蘇老哥,你自己走進去,我就不再往裡面送了。”
“嗯。”
蘇老漢還是平靜的“嗯”了一聲,拄著拐一點點挪到了屋子裡面。
屋內,孫老婆子正因為蘇宏鵬突然成了啞巴,摔著家裡的破碗。
而之所以摔碗,也是因為有一個土方子。說是小孩子要是被嚇的不會說話了就摔幾個碗再嚇一嚇。
但這會兒已經摔了四五個碗了,摔的孫老婆子心疼的不得了,蘇宏鵬也依然開不了口。
正心疼揪心的孫老婆子一看到蘇老漢就冷了一張臉。
把手裡的最後一個破碗往蘇老漢身上猛地一砸,直將本就站不穩的蘇老漢砸倒在地!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怒罵砸在了蘇老漢的身上,直到將在陳慕梅那裡受的氣都出的差不多了才停了嘴。
坐在凳子上一邊兒給自己順著氣一邊想著要不要帶蘇宏鵬去衛生院看看。
結果,剛這麼一想,蘇宏鵬就突然開了口。
“奶,嗚嗚嗚,我要吃餅乾奶。”
蘇宏鵬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吃餅乾,氣的剛停嘴兩分鐘的孫老婆子又罵了起來。
這次罵的是陳慕梅和蘇長歡兩家子。
直到罵的口乾舌燥之後,才意猶未盡的收了聲。出去給蘇宏鵬炒了個雞蛋吃。
蘇北平看孫老婆子去了灶房,才敢將蘇老漢從地上扶起來:“爹,娘是氣昏了頭,你別跟娘計較。”
“嗯。”蘇老漢又嗯了一聲。
然後拄著拐穿過堂屋的後門,走到了後院的柴房裡面。
柴房裡放著一床極為破爛的鋪蓋,鋪蓋旁放著一個似乎很久沒有洗過的破碗。
這就是他從醫院回來後住的地方和吃飯用的碗。
蘇老漢知道今天晚上他沒有飯吃了,默默的走到柴房的角落裡拿出了一包去年藥老鼠買的耗子藥。
將耗子藥攥在手裡又出了柴房。
等走到了前院之後,蘇老漢瞅著孫老婆子出了灶房趕緊走進去。
將手裡的耗子藥全部倒在了一個有豁口的碗裡攪了攪。
這碗,孫老婆子害怕豁口割到小的,所以一直是她自己在用。
然後他又從放著饃饃的籃子裡拿了一個白麵饃饃,掰開將剩下的一半耗子藥全倒在了饃饃裡面。
蘇老漢咬一口夾著有些發苦的耗子藥的白麵饃饃,默默的又挪出了灶房。
回了柴房裡面一口一口地吃著。
拉完肚子回了灶房的孫老婆子看上面少了個白麵饃饃也沒在意,只當是蘇宏鵬已經拿著吃了。
喊了一聲蘇北平端飯後就端著飯和饅頭回了堂屋。
蘇宏鵬向來不怎麼識數,所以也沒發現籃子裡今天的白麵饃饃數量不對。
只拿了一個就吃了起來。
呼啦啦的一碗紅薯粥喝到肚子裡,被紅薯的甜味壓著,又實在是餓的不行的孫老婆子一點兒也沒嚐出來自己的粥裡面被下了藥!
等喝到碗底的時候才看到了零零星星的,還沒有化盡的白色粉末。
但她也只當是掉了點什麼進去,用筷子攪了攪又喝了進去。
喝完才發覺這最後一口好像有些苦,趕緊吃了兩口酸菜壓了壓。
……
耗子藥發作的速度不慢,孫老婆子剛站起身準備收拾碗筷,腹內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