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擔心會不會有bJ的同學說一句‘其實她老家是廣東的’,哪怕這句話是為了給自己解圍……
“梨子你說就好,無論我能不能共情,我都會試著去理解的你的意思的。”
“相信我,作為一箇中文系的學生,我的理解能力還是足夠的……只要你不怕我會過度理解你想要表達的就好啦!”
故作輕鬆背後,是李元妙的擔憂,也是李元妙心中隱隱的不滿。為什麼?憑什麼?為什麼自己身邊的好朋友要經歷這樣那樣的不愉快?憑什麼他們就不能平平安安,一生順遂?
可是有句話李元妙也是理解的,從初中課本到現在的生活中,這句話既是人們的自我安慰,也似乎一直有著自己科學的邏輯。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然後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很多時候,這句話用來安慰人,看起來真的非常像是一句空話。而無數人也只能夠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再回望,理解了這句話的必然。
不是天意降任,是走過了這麼多,經歷了這麼多,積累這麼多,以後的一切,便能夠迎刃而解!
“也不是別的。”就算是李元妙能夠理解自己,陳梨安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達了,“就像是我剛剛和元妙姐你說的,這件事和龍獅有關係,但龍獅卻也只能算得上是個引子。”
“我曾經以為,我從小在bJ生活了十八年,我的父母也是成功在bJ立足,甚至建立了自己公司的。少有的北漂成功人士,我也能算是半個bJ姑娘,所以我懂那裡的文化。”
“來到廣東之後,我也無數次發現,我有許多許多的習慣和我能夠理解的事情,是獨屬於bJ的特色……這也是為什麼那個時候,我認為我是完全可以學好太獅的,也認為這可以是的一份責任。”
陳梨安想要表述的話有些冗長,也確實需要有人靜下來慢慢的聽,聽陳梨安到底想說表達些什麼。所以李元妙僅僅是在沙發上坐著,沒有任何的呼應,只讓陳梨安自己說下去。
“我又想,我祖籍就是廣東的,我父母又一直渴望回到廣東,想要去建設他們的故鄉揭陽。可就像是每一個節日裡面,無數種屬於這座城市的娛樂方式,我不說理解,甚至很多到現在都沒有見識全……”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資格想著去搞好醒獅,也要去搞好太獅?”
抬頭看看自己的好閨蜜,李元妙覺得陳梨安這句話似乎帶上了些許哭腔,而後者也確實是抹了抹眼淚:“抱歉元妙姐,我不是哭了,你別擔心。”
“我就是像網上說的那種,又笑點低,又有點淚失禁體質的那種,有時候稍微情緒上頭,就和快哭了似的。之前也有人覺得我這是矯情,但是我那個時候傻,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一種欺凌,長大了,慶幸自己逃過了一次抑鬱的可能。”
比起周榕,陳梨安無疑是幸運的,就算是父母再怎麼忙,也沒有忘了她需要的情緒價值,有父母陪著四處去玩,哪怕只來得及在bJ境內,也已經足夠陳梨安逃出那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的悶悶不樂!
陳梨安是小太陽沒有錯,可是小太陽也有被烏雲遮住的時候。其實她的這些擔憂,更多還是想不明白如何照亮別人——自己又沒有立場去為這些文化做更多?
會不會有朝一日,人家轉過頭來說一句:你就算是瞭解了,但你不是這裡的人,終究不能展現出它本來的風貌!
“梨子,你為什麼覺得你既不屬於bJ,也不屬於廣東?”
“就是因為這些不甚瞭解麼?”
“嗯……”連這些物質化的表現都不能盡數瞭解,自己又在怎麼能夠說自己真的懂得這背後的精神呢?
難道就不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