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一大早上起來,關祺就覺得自己右眼好像有點兒睜不開的樣子,嘗試了幾次,還是隻能眯出一條不大的縫兒來。
聽到關祺的喊聲,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姜詩錦也給嚇了一跳:“你這是……”
“啊啊啊,bj的蚊子怎麼這麼早就又出來殺人了!”
bj的文字確實是奇怪,或許是因為北方長期有暖氣的緣故,有時候就算是冬天,也要出來示威,倒也不奇怪關祺為什麼首先想到的是‘蚊子’,為不是其他更為常見的可能。
“等一下,你這半張臉好像都有一點腫,應該不是蚊子咬的。”姜詩錦還沒有見識過北方的蚊子,尤其是那種大黑花蚊子的威力,顯然是不會相信關祺所說的。
相反,姜詩錦偏偏還是個過敏體質,像是芒果這種常見的過敏水果,就是姜詩錦的過敏原之一:“你這更像是過敏。”
“完了完了完了!”
“你記不記得前天,前天我拉著你和冉寧,還有林沐鳶來這兒嘗試在板子上刷生漆?”
關祺的思緒太快,姜詩錦只來得及點點頭,根本不及給個回話兒,前者就繼續分析了下去:“然後我不是不小心濺到眼睛裡了麼,龔玉笙那個騙子和我說不會有事兒!”
“啊啊啊啊啊,我下次還得戴個護目鏡!”
“但凡不是這幾天有運動會,我都不用著急,我要是這樣下去,比賽的時候還不得嚇死誰啊!”
“啊!”關祺的擔憂果然是不無道理的,剛站在檢錄處,就有不少同學在掃了一眼關祺之後,默默走得遠了些。
“我這個是過敏了,不傳染。”
“那個……哎!”
“xx級歷史系冉寧棄權。”
“啊……”
來來往往參賽的同學和負責檢錄、裁判的同學和老師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關祺眼前劃過,關祺卻覺得腦袋懵懵的。
不知道怎麼站到了起跳線前,不知道怎麼就從本該前三的成績混了個將將第八的名次——關祺好像在自己的身體外面看著自己比賽一樣。
終於,關祺和冉寧各自站到了導員的辦公室裡。
“同學們說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是……”
面對關祺現在的狀態,輔導員也不好說什麼——至於同學間在傳什麼,顯而易見不會是這麼簡單。
“我是生漆濺到眼睛裡了,這個真的不會傳染的,我就是想著有運動會才沒好請假……”
“我應該是過敏。”
“這個沒有辦法,嚴重可能要命。但是我們課上看到那些瑰寶,我想去接觸接觸。”
同樣的情況,全然不同的兩種回答,弄得兩位輔導員都很無奈。說過了,怕天台吹風,不說吧,怕在學生裡影響又不好,到時候扯到網上去,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兒?
輔導員不敢賭暗中的人是否良善,那麼關祺和冉寧這兩位擺在明面兒上的就不得不成了出口。
“嗯……老師覺得你們還是身心健康要放在第一位的,這周你有時間的話去學校心理諮詢老師哪裡聊一聊。”
“不傳染,你也去醫院開一個假條吧。”
同時出現在辦公樓樓下的難姐難妹對眯一眼,就知道對方狀態都算不上好。
“我去醫院。”
“我去心理諮詢老師那兒……”
發生在別人身上好笑,放到自己身上荒誕,可是還沒等到關祺去找心理諮詢老師,就已經跟著冉寧一起進了醫院——過敏的時候本身身體就弱,再加上上火著涼,關祺還沒等到晚上就發燒了。
折騰了一大圈兒,關祺終於退燒睡下,手還不自覺的撓著胳膊上過敏的一大片,一會兒竟是‘嗚嗚嗚’的哼唧起來,只怕是夢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