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間接性忘記當年自己和妹妹出事相關那麼簡單,然後就開始懷疑是不是上輩子跟朝簡有過一段,不是團圓的結局,所以朝簡今生來找他了,既執著又怨恨他。
朝簡一直不說上輩子的事是在躲避天運的規則,怕連累他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只能等一個契機。
陳仰啼笑皆非地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收了收,他跟朝簡前腳過去,林書蔚在內的其他人後腳跟近。
地上有油漆,鳳梨差點踩到,他提心吊膽地擦了擦腦門的虛汗,要是他踩到了油漆,時空很有可能會轉換。那不行,現在這個還沒搞明白。
“東東東東哥,曹桂芳來過這吧。”鳳梨攙著老大,嘴唇哆嗦,“我全都猜對了?!小女孩就是這物業殺的!”
鳳梨話音剛落,刷油漆的男人身邊就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個小姑娘,穿了件長度到膝蓋下面一點的粉色睡裙,頭髮被浴巾包著,她像是剛洗過澡,長相俏麗,滿臉的膠原蛋白。
陳仰對著小姑娘上下一掃,知道她就是502的住戶。小姑娘脖子上的細碎髮絲沒有被風吹亂,一動不動,像投影一般。
大概是小姑娘保持著生前的生動樣子,沒有扭曲腐爛,恐怖程度不大。
小姑娘看不見陳仰他們,她想攔刷油漆的男人,卻碰不到。
兩人都是透明的。
“都得死……”男人的聲音藏在寒涼的夜風裡,陰森可怖,“所有快遞員,都得死……”他哽咽著用手臂蹭了蹭眼睛,“我會為你報仇的……”
小姑娘悲傷地望著他,靜靜流著血淚,瘮人又可憐。
陳仰眼尖地發現了椅子上的一處血跡,喉頭一動,他明白物業刷油漆的目的了。
男人刷得並不從容,他的手在抖,過一會就往天台出入口看,防止有住戶上來。陳仰推斷這是他 回去
女屍在陳仰眼前消失了, 時間點在動。
陳仰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他總有種提著斧頭的物業會突然出現的感覺。
“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再說吧。”鳳梨也有那種被殺人狂盯上的悚然感,血淋淋的斧頭比電影裡的電鋸要恐怖百倍。一個是真的, 一個是道具, 沒法比。
那斧頭還是磨過的。鳳梨看阿緣後背的猙獰傷口, 又去看林書蔚快要斷掉的胳膊,斧頭要是砍到脖子上,搞不好能直接把頭砍下來。
屋子裡陰森森的,陳仰剛要去拉朝簡離開502, 他伸過去的手忽然頓在半空,指尖蜷了蜷。
有鈴鐺聲……
陳仰往房間方向看, 那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鬼小孩在給他們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