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陳仰咔嚓咔嚓啃蘋果,原本躺得好好的人爬起來,一把將他拽到床上,力道很大。
“別耍酒瘋!”陳仰呵斥著想要從朝簡懷裡起來,一條腿掛上他的腰,他整個人傻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朝簡的另一條腿也掛了上來,八爪魚似的纏著他。
這姿勢不行,不行,陳仰還沒掙脫出來,就不知怎麼被調了個位置,天旋地轉,心臟停跳。
陳仰瞪著趴在他身上的醉鬼,醉鬼對他笑。
那笑容殺傷力驚人,卻又隱約混著幾分酸澀感。
陳仰沒有被人這麼壓過,本能的想快點逃離,他掙扎著,卻又很快停下來,全身僵硬。
不敢掙扎了。因為他有點起反應了,完蛋。
“朝簡,”陳仰後心冒虛汗,他嚥了嚥唾沫,有些慌亂無措地輕喊,“朝簡,朝簡,朝簡……”
腦子裡只有這個名字,陳仰一遍遍地喊著,除此以外他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會不會被發現?要是發現了,他就說是正常生理反應。
陳仰想好了說辭,身體反應依舊很慌,他不太好了,得快點離開。
朝簡弓著腰背低了低頭,又低下來一點,帶著酒味的氣息噴灑在陳仰的口鼻上面。
陳仰得身子驟然繃緊,他欲要推開朝簡,一滴液體掉到了他的唇上。溫溫的,陳仰下意識伸舌舔了舔,是鹹的。
哭了?陳仰呆愣地看過去,一片陰影投了下來,身上的人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裡面。
“難受。”醉鬼的聲音很壓抑,也很痛苦。
陳仰訥訥:“喝多了能舒服嗎……”
“我難受。”醉鬼又說,抱緊了他的整個世界。
陳仰在這個窒息的擁抱裡發愣,他本想以後在家裡備點酒,有必要的時候就讓朝簡喝醉,聽點真話。那樣有利於交心。
可是這麼難受的話……酒還是不備了吧,陳仰望著天花板想。
陳仰以為自己這晚會睡不著,沒想到他睡得特別沉,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陽光透過單層紗窗滲進來,照了他一身。
房裡只有他一個人,朝簡不在。陳仰動了動右手的小手指,有點抽筋,像是被人攥了很長時間。
能幹出這個事的除了朝簡沒別人。
“又把我當那個哥哥。”陳仰揉著小手指自言自語,“可我不是啊。”他悶悶地嘆了口氣,外面突地傳來敲門聲。
陳仰下床去開門:“去哪了?”
“下樓散步。”朝簡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
陳仰發現朝簡穿的不是昨天那身運動服,氣息裡也沒有酒氣,有的是淡淡的薄荷味跟奶香,很明顯洗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