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紅,看著很嚇人。
陳仰站起身和她點頭打招呼。
吳玲玲沒有過來,她和旁邊的男孩子一起離開,手緊緊攥著對方。
陳仰坐到木椅上面,他在這裡的家少了兩樣東西,香爐和薰香。當然,就算有,也不能用。
這一關的稽核標準就是要他們瘋。
薰香一點,四大皆空,那還怎麼被規則玩?
陳仰剝了兩個奶片,自己一個,朝簡一個。林書蔚從他眼前經過,他喊了聲,對方沒反應。
現在用身體的不是林書蔚?陳仰回想了一下跟他在一起的另外幾個人,挨個喊:“阿寧?小胖?李老頭?楚肆?”
瘦削的男人停下腳步,他回頭,眼裡無光:“我是林書蔚。”
“他們不在。”林書蔚沿著河邊走,他看著這一路的風景,白得發青的臉上掛著笑,我的隊友們都走了,只有我一個人了,我被拋下了。
陳仰目送林書蔚遠去,他的視野裡多了一道身影,體型高大,腳步沉穩,氣質又木又冷,看起來是個行動派,目標精準,下手直擊要害,是棋局中的贏家。
然而那人的頭髮白了大半,像是輸得一塌糊塗,連家都輸沒了。
陳仰的內心被一股強烈的感觸充斥,他嘆氣:“錢秦也就比你大兩三歲吧,老了好多。”
“世界一塌,人就老了。”朝簡的氣息裡含著奶味。
陳仰拍拍朝簡的手背:“我們回家吧。”
不遠處的灰牆邊,張勁揚正在跟幾個任務者說笑,牆的另一頭,喬小姐在和帥哥調情。
就連張琦都有熟人可以敘舊。
陳仰一圈看下來,不免生出幾分感慨,他的老隊友也都有自己的老隊友。
走著走著,他的身邊只有朝簡。
陳仰跟朝簡繞過紀念館進小巷:“每次做任務都是臨時組隊的散沙隊伍,這次人太多了,散沙成了一個一個獨立的沙堆。”
“我那次進稽核區有多少人來著?你說的我忘了。”陳仰的手指擦過朝簡臉上的傷。
朝簡道:“差不多是這個任務的一半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