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這種時候,不會有人打腫臉充胖子的撒謊。
清風是會游泳的。
“他怎麼遊不上來呢?那個位置也沒有多深啊,”何翔睿臉上的肌肉直顫,“鬼在岸上,不在海里,不可能拖住他的腳。”
何翔睿伸手去抓陳仰,一道冷光襲來,他粗大的手打了個彎,改成左手抓右手:“你說的鬼不能隨便害人,就算海里有其他孤魂野鬼,也不能害他的對吧。”
陳仰左後方的趙元想起什麼:“我知道。”
“什麼?”
“我知道他為什麼遊不上來。”
趙元把掛著淚水的臉埋進手掌裡面,聲音啞啞的:“他發燒了,生著病,再加上體力透支。”
所以他遊不上來。
他會淹死在海里,淹死在隊友們面前。
大家不寒而慄。
鬼對他們瞭如指掌,它一直就在他們身邊。
何翔睿痛哭流涕:“見死不救是不是觸犯了禁忌,下一個就是我了?”
攝影師被何翔睿的這句話給刺激到了,他表情難看道:“我們都沒救。”
張勁揚跟趙元都沒說話。
“搞這麼沉重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刑場。”
文青摸了摸順貼的後腦勺:“那不是禁忌,小道長離開帳篷的那一刻,就註定他必死無疑,說不定當時在海里求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只是再死一次。”
“鬼那麼安排,是要我們面對自己內心的醜陋跟陰暗,直視人性,惡趣味。”
“規則的老把戲了。”
文青一番話下來,氣氛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沉悶了。
陳仰說:“都出去吧。”
何翔睿不敢:“鬼還在外面,我們能不出去嗎?”
陳仰沒做溝通工作,文青替他上了:“整個浴場都是那厲鬼的地盤,你能躲哪?”
何翔睿被堵得死死的。
陳仰的思緒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圍繞著任務的進展,一部分是馮初相關。
“慄毛,你怎麼不阻止他?這是能分心的時候嗎?不是啊,一心不能二用,這是大忌。”文青跑到朝簡那邊,跟個老奶奶似的癟著嘴說。
朝簡置若罔聞。
文青說:“縱容,寵,我懂。”
朝簡手裡的柺杖一揮,文青立馬閃出一丈之外。
陳仰沒注意到他倆是什麼情況,也沒去管,只是讓文青過來點:“你說你看到一個女的在開櫃子,牌子掛在手上,是右手吧?”
文青搖頭嘆息:“帥哥,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我?”
陳仰的嘴角抽了抽,就不能自己說嗎?他腦容量有限,哪能都顧得上。
算了,這傢伙是玩遊戲的,跟他們不是一個立場。
“是不是?”陳仰盯著文青,他在心裡禱告,一定要是右手,不然他們還得去挖左臂。
文青一笑:“是啦。”
陳仰對有意杵在旁邊的其他人說:“你們也聽到了,趕快挖吧。”
剛說完,文青就溜了。
“他為什麼總是單獨行動?”何翔睿不解的說,“不是應該跟大家待在一起嗎,一個人多恐怖啊。”
“人跟人不同。”趙元的滿肚子話總結成了五個字。
陳仰掛在隊伍的尾巴上面,他跟朝簡耳語:“你是不是認為我打聽馮初,是在浪費精力?”
“馮初不僅涉及到整個任務背景,他在這個任務裡也有兩個不合理的地方,我現在沒找出破綻,等我再觀察觀察。”
陳仰的腦子裡竄出了一個念頭,腳邁不開了:“他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前一天晚上?”
朝簡見陳仰停下來,他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