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不是,”陳仰說,“你先跑。”他又說,“就跑一段路。”這補充裡面帶著苦澀的期望。
我忘記了奔跑的你是什麼樣子,剛才只顧著逃命沒注意,現在我想看看。
朝簡不明所以,但他還是跑了一段,停下來回頭看陳仰,那意思是說,可以了嗎,不可以我再跑。
陳仰閉了閉眼睛,對他招手。
少年跑回來,陽光灑在他烏黑柔軟的發頂與線條平整的肩頭,風把他的額前髮絲吹起來,露出他飽滿的額頭和深刻的眉骨。
他乾乾淨淨,一身明亮地跑到了陳仰身前。
“陳先生,你嘴巴流血了。”朝簡驚道。
“沒事。”陳仰舔掉下唇傷口上面的血跡,不在意道,“乾的。”他想喝水的時候,才發現水丟在棺材裡面了。
朝簡把揹包拿下來,又背上,他看看四周:“你等我會。”
陳仰站在野草叢裡,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他眨了下乾澀的眼睛,喉間溢位壓抑的哽咽。
不一會,朝簡捧回來一把野果:“水沒了,我摘了這些果子,都是沒毒的。”末了又說。“我懂一些野外求生的知識,不會弄錯。”
陳仰伸手,少年捧著野果往旁邊偏了偏,他一臉茫然。
“紅的澀,你別吃那個,你吃黃的,黃的甜。”朝簡認真道,“我擦過了,你可以直接吃。”
“這樣啊。”陳仰拿了個黃的小果子放進口中,清甜的汁水在他唇齒間散開,他笑著說,“很甜。”
朝簡低眉吃起紅果子,太澀了,他不怎麼嚼,幾口一個。
陳仰抬起頭看著蔚藍天空,到底誰先喜歡的誰啊……
中午十二點,遊戲暫停。
還活著十四人聚集到了一起,一個個都是渾身溼透,臉色煞白。
陳仰走到兩個老搭檔那裡,壓下激烈翻湧的情緒:“子慕,小文哥。”
這一站的他們不會知道,他剛從什麼樣的環境裡出來。
孫文軍上下打量陳仰,確定他沒受皮外傷才鬆口氣:“還好吧?”
“還好。”陳仰問道,“你們呢?”
“我躲的地方比較安全,沒有哪個‘護林員’路過。”香子慕得意道,“你們下午要不要跟著我。”
“你自己躲,人多容易暴露。”孫文軍說。
香子慕聳聳肩:“好吧。”
陳仰給他們小果子。
“好甜啊,哪來的?”香子慕邊吃果子邊問,有點髒的臉上滿是吃到好東西的愉悅。
陳仰說:“一個新人給的。”
“就那個,朝簡。”他把他未來的小物件介紹給他的搭檔們。
香子慕順著陳仰指的方向瞧了瞧,語言犀利又簡潔:“高,白,帥。”
陳仰動眉頭,香子慕對朝簡的初次印象不壞啊。
嚥下嘴裡的果肉,陳仰講了朝簡分析屍體的一幕和他的隨機應變能力。
孫文軍推一下眼鏡:“作為新人,有潛力。”
香子慕說:“就是長得太招搖了。”
“皮相是父母給的,”孫文軍掃了掃被好幾道異性目光包圍的少年,“不過,確實低調不起來。”
陳仰舔舔唇,此時的朝簡跟暴力危險分子不沾邊,他的靈魂是健康的,沒有生病,好接近。
孫文軍壓低聲音:“小仰仰,你對那個新人小孩有興趣?想帶他?”
香子慕立即看過來,慎重道:“讓他加入我們?能力可以嗎?拖後腿會害人害己。”
“我目前沒有那個打算,看機緣。”陳仰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陳仰揪了一把細細長長的野草,手心被勒得有點疼,朝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