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向阿緣,腮幫子鼓起來,消瘦的臉給人一種胖乎乎的怪異感,“那我要和酷姐姐一組!”
“不著急,我先分析分析,除了我們,還剩四男一女,四個男的裡面有兩個傷員,排除掉,剩下的一個是小白,另一個是傷員家屬……”
林書蔚的女聲音量不低,家屬二字被炎熱的空氣送到了陳仰耳中,他被燙得心跳加速,餘光偷瞄身旁的人。
朝簡在濃重的血腥味裡吃著奶片,老槐樹的樹影在他沒什麼血色的面上輕晃,有種格格不入卻又奇妙的安寧感。
陳仰的視線移到他滲血的紗布上面,“刷”地起身道:“你在這坐著,我去試探試探。”
褲腿處多了一股力道,陳仰沒有手忙腳亂,他早已習慣了自己往前走的時候,後面有隻手拉著他。就像習慣其他的習慣,都是不知不覺間產生的,潤物細無聲一般。
“一起去。”朝簡對陳仰伸手,“拉我。”
當陳仰試探中年快遞員,能否提前找好同伴的時候,中年快遞員回應他的是“啪啪”聲。
單子打在大紙箱上面,筆墨的味道往外飄散。
陳仰聞到了那味道,腦中一閃而過什麼,沒有下痕跡,他盯著中年快遞員:“不能提前確定同伴?”
中年快遞員直挺挺地站著,青白的唇輕動,卻沒發出音節。
陳仰沒查探出名堂,面色不太好看。
“原來的法子沒問題,我建議保持。”小襄的聲音不徐不疾響起,“臨時更改有可能會引發變故。”
鳳梨小聲嘀咕:“她說的有道理,要不我們還是按照老法子吧,別更改選擇組員的途徑了。”
陳仰沒出聲,他私心希望能跟朝簡一組。朝簡的右手爛得厲害,一直在流血,搬送大快件會很不方便,而且朝簡的情緒跟心理疾病也是個不定時炸彈,只有他能不讓對方爆炸。
“你們呢?”陳仰詢問其他幾人的意見。
向東躺在地上抽菸,他的頭有傷,身體狀態不行,最好能跟信得過的人一組。否則會對他不利。
然而信得過的就兩個。
向東還沒表態,鳳梨就先他一步說:“我同意先組隊!”
“剛才不是還說按照老法子?”向東撐著地起身,大咧咧地叉開腿坐著,面向鳳梨,煙霧在他眼前縈繞。
鳳梨嘿嘿笑:“我又改變主意了。”
向東看了小屁孩幾秒,大掌粗魯低薅了把他的頭髮:“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天真。”
“老大,你說歸說,別薅我頭髮啊,我每根頭髮絲都很珍貴的。”鳳梨抱住頭躲開,笑得沒心沒肺。老大的狀態不好,他需要不會在他背後放冷箭的人做隊友,人選只有兩個。而仰哥有未來的男朋友要照料,剩下的就是他了,他願意為了老大的安全冒險。
林書蔚在展開激烈的討論,分析出的結果是,從各方面的因素綜合考慮,阿緣成了他們的選擇物件。
只有阿緣沒說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傻子都知道最佳隊友是陳仰。
可提前指定的話,陳仰是不會選她的,要是按照老法子抓鬮,他們一起的可能性只有幾分之一不說,她還有機率和非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林書蔚,傻乎乎的小新人鳳梨,以及那兩個很不穩定的傷員組隊。
相對來說,林書蔚比向東跟朝簡,鳳梨三人要適合她一些。
阿緣思慮再三,抬起英氣飛揚的眉眼:“好,我同意。”
陳仰的心裡頭放鬆了很多:“既然是集體同意的,那風險就要一起承擔,沒問題的吧?”
幾人都沒意見。
於是六人分成三組,陳仰朝簡一組,向東鳳梨一組,林書蔚阿緣一組。
這只是針對的第二波快遞,後面還有沒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