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被風雨吹得不成樣的彩色吊子,他一把掐緊朝簡,指尖發冷的彎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走路沒有看仔細,我給您扶好。”
陳仰繃緊沒有血色的臉,小心翼翼把歪倒的竹枝扶起來,往土裡插了插,拍拍彩色吊子上的髒汙,對著墳包深深的鞠了幾個躬。
見陳仰還想磕頭,朝簡拿柺杖打他膝蓋:“好了。”
陳仰擦掉額頭的冷汗,拉著他離開。
要不是莫名其妙進了任務世界,陳仰一生都不會靠近墳場這種地方。
墳場啊,死人的家。
陳仰目不斜視的走著,身邊的拄拐聲驀地停住,他也停下來,衝到嗓子眼的聲音在看見什麼後立即吞了回去。
不遠處有個一個人影。
是李平!
他跪在一個墳包前。
頭垂著,一動不動,假人一樣。
大晚上的,在墳場看到這一幕,驚悚程度可想而知,陳仰頭皮發麻的拉著朝簡,和他一起走過去。
朝簡抬起柺杖敲李平的身體,對方沒有倒,以跪地的姿勢固定在了墳前。
“你去摸他兜。”
陳仰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朝簡拿敲過屍體的柺杖敲他:“快點。”
又是這兩個字,竟然有種久違了的感覺,陳仰抽搐了幾下嘴角,手哆哆嗦嗦往屍體的衣服兜裡伸。
換個場景,他不會這樣。
墳場真的不行。
陳仰默唸三字經,手上動作僵硬的持續了會。
“沒有。”
上衣跟褲子都摸了,沒收穫。
陳仰起身的時候忽地一頓,當時那老人數完錢跟大家說了會話,之後他把錢放哪了……
哪兒來著?
陳仰雙眼猛然一睜,是外套裡面的口袋!
他氣息急促的拉開屍體的外套,裡面真的還有個口袋,貼著胸口,鼓囊囊的。
陳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大疊紙票,很厚,用紅頭繩捆著,一散開都是歲月腐蝕的黴味。
每張紙票的邊邊角角都撫得很平。
有許多一毛兩毛的,五毛的,一塊的,兩塊的……十塊二十的較少,五十的就兩張。
陳仰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是375。
徐定義跟王寬友在找李平。
“集市真熱鬧。”
徐定義走在紅燈籠底下:“要是在現實世界,我肯定住過去,天天逛。”
“這也不是天天有。”王寬友邊走邊搜尋,“找個人問問吧,這麼走下去不是辦法。”
徐定義立馬後退:“我不管!你問!”
似是想起王寬友是陪自己出來的,他訕笑了幾聲,抓耳撓腮的解釋自己的行為:“我這樣兒比你差遠了,你又有學問又有談吐,還是你來吧。”
王寬友沒說什麼的找了個村民問,見到賣鯽魚的姜大了嗎?
沒有,沒看到。
王寬友一連問了幾個人,各個年齡各個性別的都問了,一無所獲。
“村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這邊也沒有,那會在什麼地方?漏掉了哪……”
王寬友望著燈籠思索,李平遇害了,這一點毋庸置疑,他是想找對方的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還是回村吧。”王寬友掃過喧鬧的四周。
徐定義這回沒動嘴,他出來是想確定李平是生是死,心裡還是有些怕的,有個人跟自己一塊兒找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不知不覺的,嘈雜聲漸漸遠去,周圍一片寂靜。
王寬友心裡生出一絲怪異,村裡跟集市隔得有這麼遠嗎?
耳邊傳來打嗝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