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沒直接賴賬,很夠意思啦!”
反正就算搞到了資訊,尤斐也承諾了會給海德曼一份,只要目的一致,利益相同,哪怕海德曼背後有別人、甚至曾和卡特拉有牽扯也無所謂了。
在海上,他們將是最堅固的盟友。
否則他只能真的想辦法搞死這頭狼了,這多不合適啊,良心會痛的。
海德曼無語,又有些佩服。
能如此嫻熟自然地玩弄著權術,在合適的時機讓他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只能說眼前這位純白殿下不愧是霜花王子。
“好吧,我們達成共識。”海德曼的神色嚴肅了些,“貝米公主不僅僅是公主,還是西風團的隊長,麾下有眾多海盜,我們不能輕易和她起衝突。”
尤斐點頭:“我懂,海上是她的地盤。”
之前遇到的一切麻煩和追捕都來自霜花大公和公爵夫人,而這對夫妻是不會傷害兒子的,頂多給兒子一個小教訓。
所以尤斐有恃無恐。
如今尤斐離開了霜花,意味著他將再無任何保護,需要自己獨自面對一切。
否則他何必事無鉅細、謹慎小心地給自己披馬甲,還搞了個商會當偽裝?
“但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尤斐示意海德曼看自己的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看著很軟嫩,此刻正在輕微顫抖。
“海風裡會傳來血腥氣,甚至有一些我無法形容、叫不出來的生物氣息,我覺得……”
尤斐回憶腦海裡可以用於描述這種感覺的形容詞,想了半天,居然說不出來。
海德曼倒是心領神會:“我懂,你想吼一聲,對吧。”
他當年邁出銀月谷,還沒能很好收斂本能時,哪怕路過一隻狐狸的地盤,都想吼一聲,來宣洩心中的戰意和躍躍欲試。
尤斐連連點頭,心說找一頭狼當夥伴果然是對的,看啊,多瞭解生物習性。
就算尤斐知道去了海上後要小心,可萬一他真的憋不住了,那他也不會委屈自己,那肯定會放開手腳大搞一場。
“如果我真的忍不住了,海德曼,你幫誰?”
尤斐和海德曼將話說得這麼明白,就是需要一個承諾,畢竟將貝米介紹給他的就是海德曼。
海德曼哈哈大笑,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尤斐的腦袋,看著白綠黑三色頭髮在自己手下變成雞窩,並混淆在一起,他說:“殿下,你這是明知故問。”
他單膝跪在尤斐面前,握住了尤斐的手指。
不知何時,尤斐的手指上多了一枚雕刻著三足兇獸徽章的戒指。
海德曼輕輕吻了一下戒指,抬眸,淺淡的褐色眼眸裡滿是笑意和堅定。
“也許在陸地上,我無法給您任何承諾,但在海上,我就是您的槍與矛。”
尤斐的嘴角微微翹起,矜持地說:“這就足夠了。”
謝爾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一幕,他來之前得了公爵夫人給的資料,知道海德曼的身份和實力。
這一路上謝爾默默評估海德曼的能力和性格,自家殿下能在出海前得到海德曼的效忠和承諾,是好事。
但貝米公主是怎麼回事?
謝爾有些茫然,他出門前可沒聽說有這一茬兒。
等海德曼離開了,謝爾看向尤斐:“貝米公主?卡特拉那位逃婚的公主?”
尤斐沒注意謝爾的表情,他一邊收起幕布,一邊隨口回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