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人,收起調笑,一本正經地道:“看在你今兒還算機警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以後想要什麼符,你得自己畫。”
學道之人,哪還能問別人要符。等事情處理完了,就監督他畫符。
說罷,古初晴在工具箱裡摸出一張安眠符給他:“你手上那本書是符咒大全,有空了多看看,回頭自己去練。”
紀弘修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甩了古初晴一個死魚眼,拿著符就回了房。
他不想和她說話。
她就是大坑,而且還是專門坑他的。
看著紀弘修的背景,古初晴好笑地搖搖頭。
關上房門,古初晴找來換洗衣服,進浴室好好地清洗了一番。等出來後,盤坐在床上,就開始給穆同光打電話。
先前因急著趕回去告訴張、吳二道長凌峰的行蹤,搗毀十方陣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家老祖。
電話接通,還沒開口說話,那邊就響起了火車的車鳴聲。
古初晴額頭一蹙:“老祖,你在火車站?”
穆同光握著電話沉沉嗯了聲。
他現在其實不是在火車站,而是在火車車頂上。
凌峰已經上了回海市的火車,為了監視凌峰,找到他身後之人,穆老祖做了一回偷渡客,爬上了凌峰所坐的列車上。
他沒身份證,想買票上車是不可能的,只能摸到車頂上。
古初晴:“凌峰迴海市了?老祖知道是誰把他提出看守所的嗎?”
烈風撲面,穆同光一派泰然,完全不受列車飛疾前行而帶來的影響,穩當當地肅立在車頂之上。
他低啞著嗓子道:“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出看所守他們就分開了,我不知道那人的去向。”
古初晴眉梢微動,考慮了一下就又道:“老祖,我明天晚上也會出發去海市,到時候,我們在那邊匯合。你先不要打草驚蛇,凌峰只是一隻小魚,他身後還有大魚存在,我昨天晚上和另一個凌家人交過手,那人應該被我重傷了。”
她已經問過風書蘭,知道風書蘭所要去的地方也是海市。不過,是在海市一個她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山區。
到了海市,她還得自己找路。因為,風書蘭也不記得那山區到底是在海市什麼地方。
那個年代,通訊落伍,風書蘭只知道她母親死的地方,距離海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而且,是在海市南邊。
穆同光眸子微眯,身上陰煞出現剎那間的洩露,他神情一凜,問:“你和凌家人交過峰了?有沒有受傷?”
古初晴:“沒有,不過我已經知道了凌家人的陰謀。凌家在用十方陣聚集怨氣,練長生不老邪功。”
“沒受傷就好。”穆同光鬆了口氣,血眸微蹙,剎那間就從古初晴的話裡聽出了別的訊息:“十方陣……風家也著了凌家暗手。”
十方陣,那可是風家獨陣,古家都不曾會。
這是當初四個弟子離開授業恩師時,那師傅分別送給弟子的其中一樣東西,古家的自煉自身一術,就是來自於恩師相贈。
古初晴“嗯”了一聲,心情複雜,道:“比我們古家還慘,風家人被凌老鬼煉成了十方陣的陣眼。”
“十方陣……事情麻煩了,那陣分十個方向又能避天機,極難發現。”穆同光垂眉,眸中幽光閃爍:“如果我沒猜錯,那向古家下咒的人,應該就躲在十方陣的陣法中。”
要不然,當初古天義不可能追蹤不到他和古風塵的行蹤。
古初晴:“老祖,我覺得,我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凌家老鬼絕對不是百年前開始圖謀古家的。風家人說,凌老鬼是一個活了三百年的怪物,兩百年前地府出事,和一百年前我古家中咒……這時間線一串聯,凌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