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是自找氣受。是以一如往常,顯得大度從容地頷首,過去就座弈棋。
其餘人等,坐在原位聽琴聲,輕聲交談。
林璐想到太子、炤寧近前觀棋,被太子一個眼神阻止,只得訕訕一笑,退到別處。
不大不小的背景聲中,太子道:“看你一派悠然,是料定我不能將你怎樣麼?”
“憑你?”炤寧只看棋局,看也不看他,語帶輕蔑。
“我知道,最該做的事情,是恢復成幾年前的樣子,勤奮好學,唯求做個心懷天□□恤蒼生的儲君。可惜,如何都做不到。”太子凝住她美麗絕倫的容顏,“我的夢魘是你,我一定要除掉你,才可專心做別的事。即便是錯,也無法更改。”
“何其榮幸。”炤寧牽了牽唇,勾出清淺的笑意,“因何而起?”
“或許是前生的怨,或許是來生的恨。”他說。
炤寧語聲更輕,“你倒是看得起自己。誰要與你這種人有隔世的糾葛?”
“退一萬步講,假如我誠心悔過,你會原諒我麼?”
“原諒?”炤寧挑眉,“在你這種人面前,我不識得那兩個字。”
“……”太子斂目看著指間棋子。早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還是不死心,想求證。
炤寧抬手示意,“該你了。”
“你若能原諒,我可以讓一切恢復成原樣,不會再傷害,不會再傷害你周圍的任何人。”太子說得極為吃力,他已經是委婉地向她低頭,前世今生,這都是首次。
“因我喪生的人活過來,歲月回到三年前——我會原諒。”這般下作、狹隘的人,給出的承諾能作數?
“……”她不是念嬈。念嬈慣於狠狠傷害別人的同時,在言語上百般譏諷,她則總是輕描淡寫的,只在實際的事情上做足文章。幸好如此——她從來就不需說什麼,她的神色比最為刻薄歹毒的言語還傷人,若再雪上加霜,怕是要叫人狂怒。
這樣也好。他想,確定別無選擇,日後行事便更不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