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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郯表情淡淡,抱著胳膊看她,那眼神像是老父親看著自家不聽話的閨女似的。隔著杯口的嫋嫋熱氣,陸時語帶著鼻音說:“十三,我覺得你又好看了呢,像神仙似的。”
還有心情和他皮!
魏郯聲音繃著,“以後不管好看不好看,都把帽子戴上,否則我就不管你了。”
“哦,知道了。”陸時語垂著眼睫應了一聲。喝完藥,她蔫巴巴地往課桌上一趴,閉上了眼。
陸時語睡得不太踏實,耳邊隱約能聽見斜後方有同學說話的聲音。
好像是孫博彥他們在討論數學題,似乎挺難的,幾人爭論不休,最後拿著習題集來找魏郯。
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
然後是魏郯壓低的聲音響起。他講題的時候是一如既往得簡潔,直切重點沒有廢話,幾句話就把思路捋了清清楚楚。
聲音不急不緩,清澈朗潤,聽在耳朵裡酥酥癢癢的,真好聽啊。
在睡著前的最後一刻,陸時語腦子裡想著。
孫博彥一拍桌子,“woc!我就說哪裡不對……”
他剛說了半句,就被魏郯警告地盯了他一眼,“小聲點。”
孫博彥看了眼旁邊正在睡覺的陸時語,他啊了一聲,連忙壓低聲音。
魏郯看著身旁睡著的小姑娘皺了皺眉,十分自然地隔著她身上披著的羽絨服外套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孫博彥拿著習題集回到自己座位,抬眼,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有點懵逼地隔著過道叫杜一翔,等後者回過頭來,他用手指隔空點了點,用氣聲問:“咋回事呀?”
杜一翔也用氣聲回答:“你也看出來了?”
“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樣嗎?”
“我覺得你想的和我想的應該一樣!”
得到杜一翔的答覆,孫博彥呆了一分鐘。他站起來叫上杜一翔去廁所,剛出教室門,他就撓撓頭,不太贊同地小聲說:“這也,這也太……不太好吧,還有兩年就高考了。”
杜一翔:“你覺得大人是因為談個戀愛就會成績下降的人嗎?”
孫博彥想了想魏郯的變態程度,搖頭,“肯定不會。”
“那不就結了。”杜一翔一攤手,“以大人的一貫作風,語哥的成績也不會下降的,因為大人肯定會按頭讓她好好學習的。”
孫博彥嘖了一聲,“這麼說來,和大人談戀愛有點慘。別人談戀愛是吃飯逛街看電影,到大人這變成了全套五三、小題狂做、十年真題一起刷起來。所以,他倆是真談了嗎?”
杜一翔摸著自己的下巴,故作高深道:“語哥的態度我還不太清楚,反正大人的態度很明顯了。”
“大人這是栽了啊。”孫博彥感嘆道。
陸時語的感冒不嚴重,加上身體底子好,晚上回到家吃了藥, 撒嬌四十六點
時間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高一學年在緊張又充滿收穫的學習生活中飛逝而過。
期末考之前有一個分班考,高一一班的同學也面臨分別。文科班理科班,實驗班普通班,即便以後大家都在一棟教學樓,但也再難經常見面了。因為以後兩年的學習只會越來越忙碌,越來越辛苦。
看著桌上的成績單和分班名單表,陸時語就有點提不起勁,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分別了。可她知道人的一生,總要面對很多的離別:親人的離別、朋友的離別、戀人的離別……
好在,她和魏郯、劉曉雅、杜一翔他們都分到了一個班。
高二一班。
班主任依然是王sir。
魏郯揉了揉她的腦袋,“開心點,不然等會拍集體照就不好看了。你要是照得醜了,我會笑話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