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這種姿勢了,奚言就乾脆拽著他的衣領往下壓向自己,這樣的邀請不言而喻,許澤南心領神會地親吻了下去。
只是,兩個人保持這樣的姿勢親了一會兒之後,許澤南又抱著奚言坐起來。
他的手臂墊在她的膝窩裡,腕骨一用力,奚言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的雙手仍緊緊揪著他的衣服領口。
“你要勒死我了。”他說。
“呸呸呸,過年呢!”她柔軟的唇瓣貼上去,封住了他的唇:“別說不吉利的話。”
“嗯。”他笑:“那做點吉利的事。”
經過一番促膝長談。
不是。
促膝長吻。
兩個人和好了。
許澤南還能神色如常地坐著跟奚言聊天,關心她的工作:“今天去學校累不累?”
今天去學校是學校有一些工作上的調整。
因為六年級六班相較六年級其他幾個班級,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落後較多,學生家長聯名上訴,在整個寒假期間都沒停止,學校迫於壓力,打算將六年級六班的幾門被點名的任課老師全部撤換。
時間緊迫,就在臨開學的這幾天才做的決定。
因為奚言在來星芒小學之前一直帶畢業班,所以學校想讓她這學期教六年級六班的語文。
教畢業班本身問題不大,她也算教齡豐富,只是臨到開學了才通知她這件事情,實在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好不容易透過一學期的努力和三年級的小朋友建立起來感情,也把他們的學習習慣培養得不錯,這臨時就要通知她去教六年級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摸底、師生相處、情感搭建……
學校這種行為對她來說,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但學校卻豎起拇指對她說:“奚老師,救火英雄。”
奚言腦袋埋下去,點頭:“很累的。”
許澤南聽後,沉默了一陣。
他不是不可以說你別上班了,我養你。
他當然養得起。
但他不會說出這種話。
他太瞭解她了,她是書香門第,從她外公外婆這一代開始全是從事教育事業,她從小接受到的觀念和揹負的使命就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教書育人。
在他沒有出現的這幾年裡,她一個人,她都一直在堅持她的事業和理想,可見教書育人四個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其重。
許澤南不想說出輕浮的話來,譬如,你別上班了,我養你啊……那是對她價值的貶低。
何況,他現在在她身邊了,她不再是一個人了,他可以去分擔掉她生活裡的很多繁瑣而消耗精力的事情,譬言,接送孩子上下學,照顧她和孩子的生活起居……他可以支援她去實現她自己的價值。
許澤南揉了揉她的腦袋,用了像他對待孩子們那樣的力道,然後將人重新攬回懷裡,他問:“我能幫你做點兒什麼?”
奚言搖搖頭。
“我就是跟你傾訴一下。”
事已至此,就只能多花時間多花精力了,既然她已經答應接下來了,就要負起責任來,不能耽誤了學生。
“嗯,很樂意當你的情緒包。”
“謝謝。”
“那我去把晚餐加熱一下。”許澤南說完起身:“我們今天早點兒吃完,你早點休息。”
奚言這才低頭注意到剛才那段時間裡,她被他扯得凌亂的衣服,緞面面料的白襯衫胸前被他拽散的蝴蝶結,只鬆鬆垂下長長的絲帶,揉亂卻曖昧的……
她再抬眼看看那人,他的襯衫和長褲穿得整齊平整,一點兒褶皺都看不出來,就很過分。
那人已經拉開門出去準備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