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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南也闔上了眼皮:“好夢,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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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不知是何時收住的,雷聲也止住了。
第二天清晨,天邊拉出條明媚的霞光路帶。
雨後的清晨尚有些涼。
奚言穿著寬鬆的家居衣服,剛出臥室,就看到了沙發上的景象,一大一小,父子兩個人蜷著睡覺。
大的像一張弓。
小的像一張小弓。
同樣的睡姿,同樣側身的方向。
連手臂屈伸的形狀都是保持神同步的。
蓋在父子兩個人身上的被子退到了腰部以下,兩個人連睡衣上衣下襬湊起的寬度都是一樣的,剛剛好露出勁窄卻平坦的腰腹。
唯一的一點兒區別大約就是,許澤南的手臂墊在泡泡腦後,而泡泡的手臂墊在空白處。
這副景象讓奚言也忍俊不禁了。
這兩個人為什麼能這麼像?
這就是基因的強大力量嗎?
奚言放輕了步伐走過去,彎腰給他們蓋被子。
她的動作已經儘可能地放到了最輕,可許澤南還是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時,奚言動作一頓,隨後指了指還在睡覺的泡泡,對許澤南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阻止了他開口說話。
奚言太瞭解他這人了。
她要是不制止他說話,那他勢必是要追問她對於昨晚那事兒態度的。她現在哪裡有什麼態度啊?
昨晚就是鬼迷心竅,鬼迷心竅。
看了眼旁邊睡著的兒子,許澤南抿了抿唇,便沒有再說話了。
昨晚,他憋了一晚上想對奚言說的話,最終以她帶女兒睡覺去了,他並沒有能夠如願地說出口。
現在……他還得繼續憋在心裡。
許澤南掀開被子,雙腿探進拖鞋裡。
他才剛站直,高大的身形就擋住了奚言看向窗外遠處的視線。
奚言讓他先去洗漱,而她去廚房間先燒水。
但等到奚言燒完水去衛生間裡洗漱的時候,已經洗漱完畢的許澤南又跟了進來。
奚言口中漱著泡沫,從鏡子裡看到許澤南穿著和她同款的睡衣,乍一看,還真像對恩愛的夫妻。
恍惚中,時光虛晃了一下。
就又回到了他們畢業後同居的那會兒。
情侶睡衣,情侶牙刷牙杯,情侶拖鞋……所有一切可以成雙成對的家居用品,她都配備齊全了。
那時,她也是幻想過這樣的生活的。
和他結婚,以夫妻相稱,跟他生兩個孩子,工作日誰有空誰陪孩子,都沒時間的時候,請他的父母或者她的父母幫忙照看一下孩子。
週末的時候,一家四口人待在一起,他們可以在家裡教孩子學習、陪孩子做遊戲,天氣晴朗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出動,踏青或者野炊。
奚言收回思緒,吐出口氣。
但不等她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許澤南在鏡子裡和她對視,他目光直白,心思也直白。
他問她:“睡衣你給我買的?”
行,他現在成長了,還知道先鋪墊了一下。
沒直接問她,昨晚為什麼願意跟他接吻。
奚言刷牙的動作停住,然後使勁地搖頭,試圖撇清自己的嫌疑。似乎還嫌不夠,她含著泡沫,含糊不清地否認:“不是,絕對不是。”
許澤南就這樣站在她身後,目光直直地看著鏡子裡在刷牙的她,眼尾輕抬,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急著否認做什麼?”
他突然前傾了身體,下頜抵著她的肩窩,他從背後伸了手,他的手繞過她的肩,拇指輕輕揩去她側臉頰上的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