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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鬆散。
小繁打斷了二人之間奇妙的氛圍:“小繁也想做。”
聽到這個答案,許澤南一時有些無言。
“……”他的眼角微微繃起,偏過腦袋看向泡泡:“你們幼兒園,連這個都要攀比?”
泡泡沉默了一會兒:“嗯。”
既然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的堅持,許澤南這也就妥協了,他直起腰身,如同那已經發了綠芽的春樹,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高大又挺拔。
他抬腿往前:“那就做啊。”
他腿長,很快便繞到他們前面去了。
奚言走在他後面,忍不住踩著他的影子,吐槽:“我讓你做你不做。”
她就這麼隨口一說,並沒有想到他聽力能這麼好。
但他聽力就是這麼出眾。
許澤南停下來:“性質不一樣。”
他說,奚言讓他去和女兒做親子鑑定,是因為她在試探他,有沒有懷疑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是不會上當的。
而他之所以答應小繁,他跟她去做親子鑑定,是因為別的幼兒園小朋友有的,他們家小朋友也要有,哪怕這要求聽上去有點離譜。
他都是為了女兒的面子。
這是什麼中二病?
奚言垂著眸往前走,小聲咕噥一句。
“誰試探你了?”
她也沒有想到,前面走得好好的人,他突然就停了下來,不走了。
心不在焉走著路的奚言,直挺挺地就撞上他硬朗的後背。
“唔。”奚言吃痛地抬手捂住腦袋。
捂住額角。
許澤南他好像也沒有想到她會低著頭走路,會看也不看就撞上他的肩背。
他明顯有些慌亂了,緊接著,他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很自然的動作。他自然地就抬手摁住了她摁住的地方。
他修長的手覆蓋在她纖細的手背上。
春寒料峭的時候,他掌心的灼熱捂著她手背的冰涼,他覆在她的手背上,手腕施力,大魚際肌不輕不重地摁壓、輕揉。
“撞疼了?”
他的聲音打破了春寒,似一陣柔軟的清風撫過,在人的心裡翻起幾道褶皺。
似乎又有一顆小石子砸向了平靜的湖面。
砸在了奚言的心上。
見媽媽不小心撞到了叔叔,媽媽被撞疼了,小繁邁開腿,飛一般跑過來。風吹著她平齊的劉海向後翻,小繁是風一般的女孩子。
“媽媽。”
不等奚言說媽媽沒事,小繁便表現出了她會照顧人的一面:“媽媽,你快蹲下來,讓小繁給你呼呼呀。”
女兒軟嫩的聲音像一劑甜口的良藥,奚言突然就覺得額角不那麼疼了。
奚言聽話地蹲下身來。
隨著她下蹲的動作,許澤南的手心落了空。
他動作緩慢地蜷了蜷指,收回手,最後插在兜裡。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們母女二人。
奚言蹲到女兒能夠夠得著的高度了。
小繁張開肉肉的小手,一下子就環抱住了媽媽的脖子。
她往媽媽說疼的那個位置湊過去一些,她鼓著唇對著那裡吹了兩口:“呼~呼~”
“呼~呼~”
……
“還疼嗎,媽媽?”小繁貼心地問。
有人說香氣可以緩解疼痛,奚言聞到女兒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兒,剛才那點兒痛感早已消失殆盡了。
奚言微笑著擺頭:“不疼了。”
奚言還保持著剛才半蹲著的姿勢,而小繁給她“呼呼”完,聽到她說不疼了,她又已經蹦蹦跳跳地跑到最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