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大工程結束,許澤南背後都溼透了。
全是自制力的汗珠。
也該到了他自己的時間了。
許澤南拔掉嵌入式耳機,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結果——
他和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女兒,大眼瞪小眼了。
“爸爸。”
許澤南只好又走過去坐她旁邊了,開導女兒:“小繁寶寶怎麼還沒睡?”
“小繁寶寶起來上廁所。”
“嗯,上過了嗎?”
“上過了。”
“那回去睡吧?”
“爸爸。”小繁打了個呵欠:“媽媽找到了嗎?”
“找到了,媽媽和你週週阿姨,還有錢小陽的媽媽,她們在一起聊天的,媽媽很早就回來了,現在媽媽都已經睡下了。”
“哦。”小繁呵欠連天了,還在強撐著眼皮,問:“那媽媽是洗過澡睡的,還是倒頭就睡的?”
“倒頭就睡的。”
“那她洗過澡了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
昏昏沉沉的燈帶下,許澤南眨眨眼,他好像找到了女兒和他的共通點了,女兒,她好像也有強迫症。
起床氣和強迫症在女兒身上疊了buff。
許澤南想笑:“勉強算洗了吧。”
小繁腦袋磕下去:“那她卸妝了嗎?”
許澤南抬手,穩穩地接住了女兒小小的下巴,沒讓她撞疼。
但他懵住了,女兒為什麼要提醒他這件事情?
只要她不提醒,他就不會想到奚言帶了妝。
只要他沒想到,強迫症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好了。
現在強迫症又有事了。
許澤南誠實回答:“……她沒有卸妝,但我不會。”
小繁腦袋一側磕在許澤南的掌心裡:“我會,爸爸。”
許澤南:“……行。”
“但是爸爸,小繁只會說,不會做。”
“你說,爸爸做。”
“爸爸,首先,小繁需要一張兒童沙發。”小繁:“我只會歪坐在沙發上,給你講卸妝的步驟。”
“媽媽就是這麼教我的。”
等許澤南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搬來一張兒童沙發到主臥,他把女兒往兒童沙發上一放,小繁的身體就往一側一歪。
“爸爸,卸妝的步驟是……”
在小繁迷迷糊糊的口頭指導下,許澤南給奚言卸了妝,還幫她把編的辮子拆掉了,梳了梳。
他也沒把小繁再抱回次臥的上鋪。
只是將她抱到了奚言的被窩裡。
……
等到許澤南弄完這一切。
泡泡的第二陣燒,熱度又起來了。
他抿直唇線,一聲不吭地將剛才所有的步驟重複一遍。
第二陣燒退了以後——
許澤南趕在天亮之前洗了個澡,強迫症患者不洗澡沒有辦法睡覺,哪怕只是靠在床頭的一個淺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