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被扯松,床單揪得皺巴巴的,當然了,就屬嚴昫和趙覺哼唧的次數最多。
蔣院長可能是怕打自己的臉吧,偶爾才哼哼一聲,像小綿羊一樣的叫喚,但越來越扭曲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痛苦。
只有老闆皺著眉,抿直唇線一聲都不吭。
趙覺羨慕極了,老闆可真是一條硬漢吶,這扛痛能力可不是他這等凡人能比的。
到第六級疼痛的時候,蔣澄終於忍不了了,在病床上左右胡亂抽動了起來:“啊,哎喲,哎喲喲……”
嚴昫更是罵罵咧咧,吐出來的詞語速飛快,就跟胡言亂語似的,根本沒人聽得懂。
他的假孕肚脫落到了地面上,砸出一聲悶響。
趙覺疼麻了,居然還笑了出來。只是笑著笑著,他就放聲哭出來了。
“媽媽,我還是個男孩啊,媽媽。”
他一邊哭一邊哀怨地看向老闆,老闆很安靜,除了眉頭越鎖越深,目光漸漸凝滯外,並沒有什麼別的反應。
怨種趙覺吸吸鼻子想為老闆點個贊,可捂住腹部的手早已抬不起來。
第七級疼痛才是最考驗人的。
嚴昫疼得嗷嗷叫,一邊叫一邊大聲懺悔:“老婆你辛苦了,許年,我愛你。”
“愛你呀,嗚嗚……真的愛,嗚嗚嗚”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快放我下來。”
蔣院長學醫的,一怒之下,自己扯掉了聯結器和綁帶。
嚴昫效仿無果,生無可戀地看向蔣澄。不知是到底兄弟手足情深,還是當逃兵也得結伴而行,總之,蔣院長大發慈悲搭手救了他。
趙覺糾結兩秒,還是果斷決定拋下老闆,加入到逃兵陣營:“蔣院長,快,快救我。”
三個人捂著小腹,喝杯護師遞過來的熱水,在熱淚盈眶中得到了解脫。
趙覺同情地看看自家老闆,老闆還在繼續體驗,修長白皙的手臂也終於搭上了小腹。因為膚色白,手背的血管突起得明顯,青色脈絡深刻分明,他摁壓的力度偏重,肌肉線條緊張崩起。
他在忍。
護師收拾好工具,笑笑說:“七級才只相當於女性痛經的程度。”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七級疼痛。
趙覺在心中對女性群體肅然起敬。
到十級疼痛的時候,趙覺看見老闆抬起另一條手臂搭在了額頭上,遮住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