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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都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
小小的人兒熱烈地鼓掌,小手拍得通紅。
奚言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如此情緒高漲的模樣,他是被誰感染了?又是被誰影響著?
而許澤南,他雖不至於像兒子那樣賣力鼓掌,卻也是眼神專注,目不斜視。
他只是比兒童懂得擁有一些成年人的控制力罷了。
可熱愛是眼神藏不住的。
奚言從他的眼裡似乎是看到了這些年,他獨自一個人在他喜歡的領域為夢想打拼的模樣。
他一個人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一人承受壓力,與孤獨作伴。
在他們分開的這些年裡。
她其實不是孤獨的個體,她有孩子的成長作伴,而他有什麼呢?他從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好像從來也沒有人讀懂過他的孤獨,他的脆弱。
奚言以為許澤南會在閉幕式這樣的場合致辭收尾,以宣告第五屆青少年無人機大賽城市賽的圓滿落幕。
但直到“圓滿落幕”四個字從別人口中道出,全場起立鼓掌,向科技致敬,他也只是手插在兜裡,笑容清淺。
奚言往他身邊側了側,她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沒有發言?”
他眼尾輕挑:“那我們一家人還能坐有這兒,不受任何干擾地觀看錶演嗎?”
“我只想讓你和孩子看到一場乾淨純粹的沒有任何雜質的表演,在我擅長的領域,我熱愛併為之奮鬥了一生的事業,我想讓你們看到他。”
他……他說,我們一家人。
他說,在他擅長的領域,他熱愛併為之奮鬥了一生的事業,他想讓他們看到。
“就像,我對你的感情。”
他側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奚言在閉幕式結束,館內亮起燈的那一刻偏開他熱烈的視線,獨自彎起杏眼。
她被刺目的光撞了一下眼睛,撞了一下心。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手,卻在觸碰到他的手背時,倏地往回收,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無心之舉一般。
許澤南哪肯給她反悔的餘地?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裹在手心裡。
“別對我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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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的閉幕式,表演結束了。
這一天也就到了傍晚時分。
奚言牽著女兒小繁的手,許澤南牽著泡泡的手,兩大兩小,四個人一起往停車場走過去。
到了太陽下山,就快要分開的時候了。
奚言摁開了車鎖。
許澤南拉開車門,泡泡從左邊上車,坐在增高座椅上,自己繫好安全帶。
奚言幫助小繁繫好安全帶。
車門關上的同時,她狀似無意地問:“那你等會兒要去哪裡啊?”
許澤南看了她一眼,自覺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他說,他孩子和他孩子的媽媽去哪,他就去哪。
奚言坐進去主駕駛,嘴角彎起。
她的唇色是誘人的蜜桃色:“我們回家呀。”
許澤南繫好安全帶,移開落在她唇上的視線,咳了咳:“好,那我們就回家。”
畢竟孩子們還坐在車上呢,他什麼也不能做。
車子在僻靜的小巷裡平穩行駛。
車速有些慢。
可能是熱血沸騰的閉幕式感染了兩個孩子的情緒,兩個孩子都沒有睡覺。
連對無人機並沒有什麼興趣的小繁都提問了好幾個問題,一般都是泡泡冷靜地思考後解答妹妹。
如果泡泡也回答不上來的。
他就會回答說:“泡泡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