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時,許澤南已經拎著她的手機進書房去了,他還關上了門。
無言。
他們難道還有什麼悄悄話可說嗎?
還要揹著她??
不讓她聽,那就不聽。
她不稀罕。
春晚節目已經開始了,奚言邊看電視,眼睛往書房方向瞥了幾眼,確定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之後,她默默啃起了小繁手那麼大的草莓,汁水鮮嫩,酸酸甜甜。
是她喜歡吃的。
她又忍不住想,他這房子隔音效果那麼好做什麼?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啦。
似乎這一夜,就想讓全世界都白頭。
……
待許澤南從書房裡出來時,他手裡抱著兩個長方形的卡通抱枕,紅顏色的底色,一個是毛毛蟲的造型,一個是宇航員的圖案。
他把手機遞還給奚言,奚言還是忍不住,先問:“我媽跟你說什麼了?要這麼久?”
“沒什麼。”許澤南說:“長輩和晚輩之間,相互的寒暄客套話而已。”
虛偽了。
直球都開始走虛偽路線了。
奚言哼哼兩聲,接過手機,點開微信,看到最新通話的影片,除了他跟她母親的,還有他跟她父親的,他跟她哥哥的……
奚言無語住了。
他怎麼不順便拿她的手機,跟她爺爺奶奶也視個頻通個話呢?
許澤南說:“視了,通了。”
奚言:“嗯?”
許澤南說,奚言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幾個姨婆,幾個舅姥爺……他們都和她父母在一起過年。
而他和她父親通話的那個影片,是她父親在院子裡接通的,身邊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群人。
“你有個龐大的家族。”他抿了抿唇,說:“家族成員數量驚人。”
奚言就得意了:“誰讓你揹著我接影片。”
因為吃了草莓,她嘴唇很紅,嘴角沾了汁水,看上去比草莓誘人多了。
許澤南看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似乎是欲言又止:“我想……”
但,接過他手裡的抱枕的兩個孩子打斷了他的想。
小繁摸著有些軟又有些硬的毛毛蟲抱枕後,拉開拉鎖一看,全是錢。
小繁:“哇,爸爸,你是用抱枕裝的壓歲錢嗎?”
許澤南清醒了,喉結又上下滾動了下,隨後收回落在奚言唇角的視線。
他點了點頭,回應了小繁說,反正都要把壓歲錢壓在腦袋下面,那為什麼不乾脆把壓歲錢做成枕頭?
泡泡也拉開了他的宇航員抱枕拉鎖。
可能是被震驚到,他往後縮了下脖子:“哇哦。”
他這是什麼重度中二患者的腦回路?
奚言忍不住吐槽:“……許澤南,你都已經三十歲了,怎麼還能這麼中二?”
有這麼中二的想法。
做這麼中二的事情。
“三十歲怎麼了?”許澤南往她旁邊一坐,沙發陷下去一些,他乾脆也拿了個草莓吃。
他吃完一個草莓後,這才懶懶地靠在沙發軟靠上。他手墊在腦後,不緊不慢地道:“我三十歲了,你那天晚上喝醉了,不還是南南、南南喊個沒停? ”
“南南生氣了。”
“南南不愛說話。”
“南南聽了直搖頭。”
他一口氣道出。
投影幕布上,家喻戶曉的明星們正在表演,春晚的節目單已過了半,而窗外的風雪仍在肆虐。
房子裡面熱鬧鬧的,卻又好像靜悄悄的。
“孩子還沒睡覺呢。”奚言嚇得一下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