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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的床小,許澤南睡不下。
連長度都容不下他,寬度上,他也總怕擠著兒子,所以,他真的只是靠在泡泡的床頭,閉眼淺眠。
許澤南沒睡多久——
聽到了奚言大驚小怪的聲音:“天啦,我昨晚沒洗澡就睡覺了。”
嗯。
醉鬼酒醒了,起床氣都治好了。
許澤南迷迷糊糊中還聽見小繁的聲音。
“媽媽,爸爸說,你勉強算洗過了呀!”
好了,許澤南他現在確認了,這個家裡全家人都醒了,只有他現在想睡覺。
他已經兩夜沒睡了。
奚言還在那兒和女兒對話,對話聲斷斷續續地傳入他耳中,挺催眠的,他勾了勾唇。
奚言說:“勉強算洗過了是什麼意思?”
許澤南靠在床頭,迷迷糊糊地回答了她。
“幫你擦過了。”
他沒指望奚言能聽見,畢竟還隔著兩道敞開的門,他就是因為聽見了她的問話,下意識地回答她而已。
誰知,退了燒恢復了精神的泡泡原本坐在床邊發呆,這會兒,他突然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泡泡從床邊滑下來腳伸進拖鞋裡,厚著稚嫩的嗓音,幫他重複了一遍。
“幫你擦過了。”可能是怕媽媽聽不見,泡泡還用了比平時說話更大一點兒分貝的聲音,他隔著兩扇房間門回答:“他說,幫你擦過了。”
許澤南閉著眼睛,胸膛裡傳來一聲悶笑。
他兒子可真好玩。
他這不是,要讓他媽媽臉紅嗎?
奚言估計現在很想找件毛衣把自己的臉埋進去吧?
但她現在正穿著他給她換的睡衣。
的確——
主臥裡,奚言聽到兒子的回答之後,整個人都傻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部正在迅速升溫。
他怎麼……
怎麼指使兒子替他轉達這種話?
奚言的手摸上臉頰,似乎是想給自己降個溫。
畢竟她現在穿著睡衣,也沒有毛衣把自己的臉埋住。
等等,她穿了睡衣??
誰給她穿的睡衣??
答案不言而喻了。
奚言沉默了。
因為她發現,她好像沒有喝到斷片。
比起沒有忘掉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和不堪入耳的對話來說,她還不如喝到斷片,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看到奚言的手扶著臉,坐在床上的小繁以為,媽媽是以為她昨晚沒有卸妝就睡覺了。
小繁小腦袋兩邊擺了擺,告訴她:“媽媽,你別擔心啦,爸爸昨天幫你卸過妝啦,不會對的你面板造成不好的影響的啦。”
“對了。”小繁補充:“爸爸他還幫你把辮子也拆掉了。”
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關心面板好不好了??
辮子拆不拆的?
但——
“他怎麼會卸妝?”
“小繁教他的呀。”小繁驕傲地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引導媽媽向她提問:“那小繁又是怎麼會卸妝的呢?”
奚言當然順著:“對啊,小繁是怎麼會的呢?”
“小繁是媽媽教的呀。卸妝的第一步,先用卸妝油將卸妝棉浸溼……第二步,……”
似乎是為了證明她真的會卸妝,小繁一字不落地把奚言曾經教過她的卸妝步驟背誦了出來。
感嘆小朋友驚人的記憶力的同時,奚言默默地拎著今天打算穿的衣服去衛生間換了。
身上這套孩子爸爸幫她換上的睡衣,燙人。
穿久了,她怕把自己的面板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