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他昨晚在電梯裡和她開玩笑時,要求她說,她卻不肯說的那句。
【孩子爸爸,今天辛苦了。】
他不辛苦。
帶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辛苦的?
而且,她都獨自帶了那麼多年的孩子了,他才帶這麼幾天孩子,能算什麼辛苦?
他就是逗逗她玩的。
沒想到,她還是趕在昨天過去之前,給他發了這條訊息,算是對他昨天以及昨天以前,這段日子的一個肯定。
而她終於願意輕鬆地回應他了。
是不是也能算是她重新開始接納他的一個里程碑?
他真的好喜歡她。
許澤南側了個身,平整的被子被揉皺。
他撥了個電話過去,單隻手臂仍墊在腦後。
等待電話被接通的過程中,他的大腦在快速思考,要怎麼解釋他昨晚沒及時回覆她訊息這件事情。
是迂迴一點,說他昨天回家很早就睡下了,沒聽到手機震動?那他要不要再加一句,你猜我為什麼很早就睡下了?以此來提示她一下,他昨晚上是因為有點不高興。
還是按照他的本性,直接告訴她,因為他昨天晚上就是不高興,所以不想看手機?
按照本性吧。
他本來就是這種直來直去的人,他不想讓她猜。
那他還要再補充解釋下,他以為不可能是她發來的訊息,他才不看手機的。他再怎麼不高興,也不可能不回她訊息的。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是他熟悉的、久違的,奚言沒睡醒時帶著點兒鼻音和起床氣的聲音:“誰?”
糟糕了。
許澤南一秒鐘意識到,他好像剛才一開心,忘記看下時間了。這個點給她打電話,不就是吵她睡覺嗎?
但他現在如果不出聲,直接結束通話,導致她沒接到電話的話,她的強迫症又會發作。
她肯定得掀開她的眼罩,仔細睜一睜眼,直到看清楚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人,再決定要不要回撥過去把對方罵一罵。
按照她這個窩裡橫的脾氣,發現吵醒她睡覺的是他的話……
算了,橫豎都是會被罵。
許澤南硬著腦袋:“是我。”
奚言倒沒有瞬間被點燃,她很講道理地問了一句:“現在是幾點鐘了?”
許澤南移開手機看了眼,又重新移到耳邊回答她:“四點。”
她沒睡醒時的聲音軟噥:“是下午四點嗎?”
許澤南:“是凌晨四點。”
奚言那不可遏制的起床氣就上頭了,但她仍在盡力剋制著:“凌晨四點,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許澤南隔著手機聽筒都能感覺到。
如果他這會兒不說出什麼正當而緊急的理由的話,他就完蛋了。
想在看到你的訊息的第一時間回你電話。
這個理由算不算正當而緊急?
許澤南猶豫了一下,說:“我想跟你說話。”
奚言忍不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摘下眼罩後,又薅了薅自己的頭髮,非常抓狂:“你什麼時候想跟我說話不行?你非要凌晨四點鐘想跟我說話?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每天只要睡四個小時嗎?你知不知道我才剛剛睡著?”
四個小時足夠讓許澤南睡足了,他這會兒思維非常活躍敏捷。他一下子便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你為什麼會剛剛才睡著?”
不等奚言反應過來回復他。
他自己先想到一種可能性:“是不是因為我昨晚沒有及時回你訊息,你擔心我擔心得睡不著?”
“當然是了。”奚言積攢了一晚上的抱怨情緒一股腦兒地往外倒:“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