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蔣澄請他們在醫院的包廂裡用餐。
許澤南話不多,泡泡話就更少了。
用餐期間,多是蔣澄和奚言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兩個人聊得還挺投緣,從學校體系聊到醫院體系。
一會兒,小繁也加入進去。
她右手抓著筷子,腦袋歪著,有時候會問問某個詞或某句話是什麼意思。
得到解釋後,她會說:“原來是這個意思呀。”
小繁語言學習能力強,性格也活潑。
小小年紀就有了些社牛的潛質,一頓飯用下來,她和蔣澄把能用來解剖的小動物都口頭解剖了一遍。
兩人聊得開心。
見小繁感興趣,蔣澄專挑他在醫科大學讀醫的故事講,一些血淋淋的解剖畫面引起其他三個人的不適。
泡泡麵無表情地胡亂按起了電話手錶的各種功能,自我分散注意力。
許澤南和奚言還能聽聽,但也分別放下了筷子。
飯菜已經涼了。
蔣澄說:“你們怎麼不吃飯啊?”
許澤南:“……不餓。”
奚言禮貌笑笑:“……我們早上吃得晚。”
泡泡。
泡泡拒絕說話。
這一頓飯艱難撐到最後,親子鑑定報告也差不多出來了。
蔣澄產生了和好兄弟六歲的女兒成了忘年之交的錯覺,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聽他講過解剖了。
這兩三個小時,他講得是真過癮啊。
奚言牽著兩個孩子在前面走。
蔣澄故意掉在他們後面,和許澤南低語。
他又不甘心地問起來:“除了你的秘書們以外,我是不是你有了孩子以後,帶他們見的第一個熟人?”
許澤南的腦海中被剝了皮的青蛙和兔子填斥,他愣愣地看著蔣澄,然後點了下腦袋:“嗯。”
蔣澄開心起來了:“嚴昫也沒見過?”
許澤南:“我媽也沒見過。”
蔣澄:“那太好了。”
許澤南覷他一眼,蔣澄收斂一點了。
他故意慢了步子:“你們先走。”
“你有沒有考慮給小繁認個乾爹什麼的?”蔣澄補充一句:“有醫學背景的那種。”
“不考慮。”
“正所謂學醫要從娃娃抓起,我看你女兒對醫學挺感興趣的。”
許澤南點點頭:“她對養蟲子也挺感興趣的。”
“小繁有學醫的天賦。”
“趙秘書認為小繁也有研究昆蟲治理的天賦。”
蔣澄直起腰:“昆蟲是自然界中比較低等的動物,而醫學研究的是自然界最高階的生物。我幹閨女要研究就研究高等生物,研究那些低階的蟲子做什麼?”
許澤南沒說話。
蔣澄又道:“說真的,你要不要培養一下我幹閨女學醫?”
“怎麼培養?”見奚言和兩個孩子已離他有些遠,許澤南也提了步速,他的眼神有些涼:“六歲就開始學習解剖好不好?”
蔣澄一噎:“我解剖給她看也不是不行。”
“你怎麼不提只兔子去新生兒科解剖給他們看。”許澤南繃著臉:“你看看你會不會被人打?”
“也就是我脾氣好。”
蔣澄:“……你脾氣好在哪裡?”